泉州柳家之人,其分量之重在座眾人心知肚明。
李茹將此人抬出明顯要打亂正常的選舉流程,把控制權捏在自己手中。
柳浮生出聲道:“真是聞名不如相見,家父在世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提起過白夫人的事蹟,耄耋之年依然想為四行分憂,實乃我輩楷模。”
弦外之音無非就是白夫人歲數大了,也該退休了。
老太太依然笑眯眯的看著他道:“敢問你是柳家何人啊?”
“柳之泉次子柳浮生。”
“原來是柳三的兒子啊,與柳三初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沒你這般大呢,如今時隔多年,沒想到他兒子竟然也來與我談生意了。”
“老太太,時代更迭勢不可擋,四行現在已成規模,你也該清楚長足的發展在於雄厚的根基和長遠的眼光,四行也該注入些活力了。”李茹說道。
“我來之前對四行也做了些調查,東北靈異圈雖然積弱已久,四行卻不一樣,既然能做到在當地壟斷市場,就能向上更進一步,若是您能沒有什麼芥蒂的與我合作,甭說是東北,便是在全國開枝散葉也不是沒有可能。”柳浮生自通道。
幾人的目光都聚焦於此,老太太沉吟片刻道:“四行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便能做主的,此事等通幽傳人到了再議,也合乎規矩。”
“嘁!”李茹身子後仰,翹起了二郎腿,神情滿是不耐煩。
司文涼更是按耐不住性子:“這都已經快九點鐘了,你通知也提前送達了,若是人真的選擇不來,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傻等?”
老太太只是閉目養神,對司文涼的話充耳不聞。
對李茹和司文涼二人,老太太心裡已經有了極大的成見,求證王侯的死訊之後他們竟然就迫不及待的出手,實在是壞了規矩。
現在又搬出柳家這座大山,擺明了奪權的態度,即便今天選出個滿意的結果,四行怕是也要分崩離析了。
老太太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對於兩個不守規矩的人而言,就算拿劫殺蘇譽一事來深究問罪,局面也只能是更糟糕。
現在她只能寄希望於蘇譽能來,心裡雖然有些焦急,可佈滿皺紋的臉上依然古井無波。
李茹嗤笑:“就連柳家之人都準時準點,他一個通幽的傳人面子還真大,請都請不來不說還要我們苦等。”
司文涼也藉機挖苦道:“若是讓人知道我們坐在這裡等一個毛都未長齊的小鬼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我年歲小,此事倒不覺臉上無光,老太太您都一把年歲了,四行還在通幽面前搖尾乞憐,您不覺得掉面麼?”
李茹已經準備徹底撕破臉皮,言語上的火藥味十足。
“李茹!你說話別太過分了!老太太只是在按規矩辦事!”霍語忿忿不平道。
“規矩?什麼規矩?行長副行長都死沒了,規矩還有個屁用!做不到買賣就掙不到錢,錢才是規矩!”李茹尖聲道。
柳浮生暗自冷笑,也樂得看他們吵鬧無休,局面越亂他越喜歡,那個通幽傳人就算來了也改變不了如今紛亂的事實,實力說話的社會,柳家是他們走出困局的唯一選擇。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那個老不死當選,李茹和司文涼也會選擇退出,只要自己勾勾手指,他們肯定會爭先恐後的為自己在東北打下根基。
唯利是圖,自以為是的人最好掌握。
柳浮生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果然,走出了吞寶道人和王侯的陰影,事情都變得順風順水起來。
心裡極是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