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山腳下,一處隱蔽的山坳中。
“終於結束了!”蔣曼歆親眼見到李懷風意氣風發的走下山,懸著的心才得以解脫。
“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了!”韓畫音欺霜勝雪的臉,比以往還要白,那是種殫精竭慮的慘白,即便得知結果,她的心依舊未能平息。
這兩個女人未曾參加戰鬥,是怕去了會給李懷風徒增負擔,也怕看到什麼讓她們心碎欲絕的場面,所以,整整一天她們都躲在這裡,心中在默默的祈禱。
“看樣子,我該走了!”蔣曼歆撩撥一下耳鬢的波浪發,性感的唇角挑起一抹笑意,自嘲的笑。
難道不應該笑嗎?
面對洪門壓力,她動用爺爺的一切力量幫助李懷風,從始到終,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李懷風之所以能成立青派,都是蔣曼歆一手幫助的。
然而,她做完這一切,卻要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履行與韓畫音之間的預定,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打算去哪?回中海嗎?”韓畫音沉默半響,還是忍不住問道。
作為感情戰爭中的勝利者,她此刻應該是高興,驕傲的,但她卻一點開心不起來。
她知道蔣曼歆對李懷風是真愛,她不應該走,不應該放棄這一段刻骨銘心的愛。
但,如果她不走,走的人就一定是自己,這是一條無可避免的雙叉入口,她們必須做出選擇。
“你在關心我嗎?”蔣曼歆濃眉一挑,俏臉貼住韓畫音,兩張傾國傾城的臉蛋,第一次如此親密接觸,好像要親上了一樣。
“別假惺惺的,收起你虛偽的關心,跟那個臭男人去滾床單吧,我祝你們早生貴子!”
蔣曼歆朝韓畫音豎起中指,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爽朗與調皮,頭也不回的坐進那臺紅色的法拉利中。
“希望以後還能再見!”韓畫音輕薄的唇角蠕動兩下,也轉身坐進賓士當中。
兩個女人一南一北,分道揚鑣。
對於韓畫音來講,她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心裡卻多了一個心結。
她反覆問過自己,傷害另一個女人換來的感情沒有瑕疵嗎?
她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太多深究,總是莫名的湧起一種負罪感,好像心裡多了一道傷疤,很難揭掉。
她兀自搖了搖頭,決定放下雜念,跟李懷風開始全新的生活。
“該死,我為什麼要信守承諾,本小姐混道上的用跟她一個做生意的,講情面嗎?”
冷冽的晚風拍打蔣曼歆的俏臉,她車速很快,車窗開的極大,一滴滴珍珠般滾燙的淚水從臉頰飛速擦過。
她沒有把過多的傷心情緒表現在臉上,儘量讓自己表情帶笑。
她是蔣曼歆,是萬千男人覬覦的尤物,怎麼會缺男人?又怎麼會被男人甩。
“是我拋棄了他們!”蔣曼歆嬌喝道,刺啦啦一聲,一腳剎車踩到底,車子險些撞到一旁的大樹上。
坦白來講,離開這個殘酷的事實,早就在蔣曼歆心中定下,甚至從一開始,她就覺得自己在韓畫音面前毫無勝算。
然而一切來臨,她心底的那份空落落,心碎欲絕的酸楚,卻像無情晚風一樣,在體內肆意作祟,久久無法平息。
“阿彌陀佛,蔣施主有心結,老衲可以為你解開!”
一道悠然的聲音從密林中傳來,是一個身著樸素僧袍的老者。
“不戒大師?”
蔣曼歆滿臉詫異,趕忙拭去眼角淚痕,問道:“大師此話何意?”
蔣曼歆一生佩服的人不多,不戒大師算是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