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洲,寧國,天元十一年,京都下了好大的一場雨,整個都城都是溼漉漉的。
侍衛首領梁撼山脫去黑色雨衣,抖了抖雨衣上的雨水,隨手就遞給身旁的小太監。
皇帝今日突然召見自己,不知所為何事。
自從那少年在迷失山脈突然失蹤後,皇帝變得沉默寡言了許多,很多決斷更加的雷厲風行,更加的鐵血無情。
寧國相對昭陽洲的其它帝國,官場上還算好,官員的不良作風比其它國家要少得多。原本皇帝對於官場上這些細微的不良風氣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就在今年,突然就進行了一系列的整風行動,凡是查出有劣跡的官員,關押的關押,殺頭的殺頭,弄得整個寧國官場人人自危,直到將戶部尚書徐延春也拉下馬後,皇帝陛下才下令才停止了這次的整風行動,緊接著又升調了一批年輕官員,進行了一次大換血,朝堂上出現了一大批的新鮮面孔。
“梁大人,你總算來了,陛下在御書房等您好久了,都催了幾次了!”
太監總管王公公看到走過來的梁撼山,有些埋怨。
“王公公,真對不住,有些事耽擱了。”梁撼山抱歉道。
王公公有些不滿道:“有什麼事比皇帝陛下召見還緊要的!”
“是,王公公說的是!”
“好了,趕緊過去吧!”
梁撼山跟著太監總管快步來到御書房外。
王公公早已習慣了皇帝跟梁撼山的君臣關係,來到御書房外,沒有向皇帝稟報示意他自己進去便要離開。
梁撼山趕忙叫住他,低聲問道:“陛下最近心情可有好轉?”
王公公搖頭嘆息道:“還是那樣,皇上還是每日鬱鬱寡歡。每天的早朝後,皇上就會來到御書房,經常一進去就是一整天。”
梁撼山搖頭嘆息,看來少年的那件事對陛下的打擊挺大的。可是這又能怪誰呢,究其根源,這一切的一切,還不是陛下自己親手造成的!
梁撼山目送王公公離開,輕步走進了御書房,皇帝揹負著雙手,靜靜地看著牆上掛的一副畫,畫上畫著個女子,畫中女子一襲白衣,黑髮如瀑,容顏清幽。
皇帝好像對梁撼山的進來毫無所覺,依然望著畫像,若有所思。
正值壯年的皇帝頭上已隱隱有花白之色。
梁撼山暗自嘆息:陛下白髮又多了些許,看來這兩年來陛下過得並不好受,雖然陛下看來鐵血無情,但天性使然,對那少年還是有一份真情在。
梁撼山搖搖頭沒再多想,站到皇帝身後恭恭敬敬道:“陛下。”
“來了,撼山!”皇帝緩緩轉身。
“是,陛下。”
這麼多年來,君臣兩人每次見面都是如此,皇帝沒有責怪梁撼山沒行君臣之禮,梁撼山也沒覺得自己失禮了。因為皇帝陛下早有說過,四大侍衛私下面見他時,無需多行那些虛禮。
“撼山,機要院最近可有訊息?”
機要院是寧國的特務機構,梁撼山是機密院院長,直屬皇帝,設有耳目處、羽翼處、天眼處,主要負責監察百官,刺探軍情,還有就是幫皇帝訓練衛士,兩千玄甲鐵騎也歸機要院統轄,原本四大侍衛出了梁撼山其餘三人一人統領一處,只是後來韓雷有別的任務,便將耳目處歸到梁撼山麾下。
“陛下,寧國境內一切都安穩,邊關有些小打小鬧,不過問題不大。只是耳目處有訊息傳來,北邊大魏大陽趙國三國已結盟,怕是對我寧國會有不軌行動,需不需要將大將軍秦勝武調往北邊防線。”
皇帝聽了梁撼山的彙報後無動於衷,說道:“就這三國,無需多慮。將秦勝武調往北邊,會打草驚蛇,有了秦勝武坐鎮,他們三國便不敢有後續動作,先由著他們,等待時機一網打盡。”
“陛下,大魏國今年網羅了一大批修真者,都投放到軍中,狼子野心,可見一斑,不可不慎啊!”
“修真者?”皇帝嗤笑道,“不滅境以下的修真者在朕眼裡跟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有何區別,撼山你多慮了!”
“陛下英明神武,只是蝗蟲多了也煩人,我寧國軍中並無修真者,一旦戰爭開啟,只怕無法與他們對抗!”
梁撼山本想提議在寧國也大力招攬修真者,見皇帝不為所動,不禁有些擔憂。
“你手上不是還有兩千不滅境以下皆可斬的玄甲鐵騎嗎?”
“陛下說的是,只是……”
皇帝擺擺手打斷梁撼山言語,說道:“撼山,朕讓你從各地抽調的八百年輕武者,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楊天福正在加急訓練,現在八品的已有一百來人,其他都是七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