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倒不惱,負手而行:“酒易誤事,勸你也少沾。”拿起方才那幅畫慢慢捲起,放入一盛有數十條卷軸的淺色雕鶴景瓷畫筒中。
齊桓撇撇嘴不置可否:“你玩的是朝堂算計,我做的是殺人快事。乘劍御風來,有酒樂逍遙!”
沈夜搖搖頭,眉間淡淡轉了話鋒:“蘇府如何?”
“好的狠。”齊桓不知想到什麼,驀然唇角微揚:“姓蘇的丫頭是個有點意思的,全身而退了。”
一行人回到蘇府時已是暮色沉沉,寧濰收拾了帶來的一應筆墨紙硯,難得禮數周到的以學生之禮向蘇白秋拜別。
摩挲著下巴,蘇白秋一副‘為師很是欣慰’的樣子點頭微笑,慢悠悠開口:“這幾天我是無事的,你隨時可來,先從五經講起。”
寧濰作揖的身子微停,繼而聲音中帶了淺淺欣喜:“謝老師。”
“不過別來太早,我要睡回籠覺。”
……
“王爺,那語兒就在家靜等您回來。”女子的嬌笑盈蕩在房中,精美絕倫的妝鏡上映出一男一女,姿勢曖昧。
蘇婉語衣衫不整的軟軟靠在秦子淮懷中,丹蔻豔麗的纖纖玉指有意無意的在男人露出的精瘦胸膛上撩撥似的打圈。
秦子淮喉頭一緊,握住細腰的手忽的用力:“真是個小妖精,信不信本王再將你吃幹抹淨一次?”
見狀,蘇婉語適時收手,柔柔一推掙脫出懷抱,嫵媚一笑:“王爺回來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只是現在莫耽誤上朝吧。”
心滿意得的將蘇白秋掃地出門後,蘇婉語更是在楚王府中說一不二,將秦子淮握的牢牢緊緊不說,且一個撒嬌就順利搬入正妃的住所,一個泫然欲泣就得到秦子淮應允為她早朝時請奏冊封正妃!
蘇婉語弱柳扶風似的扭動腰肢拿過朝服:“語兒為王爺更衣。”
卯時已到,等候在華陽殿口的文武百官隨著大門的敞開,紛紛理理袖口,扶扶官帽,一臉莊嚴的走向那座九重宮殿。
沈夜走在最前方,晨風微急,吹的他衣袂拂動、墨髮飛揚,身後的群臣見此,不由再次稱讚他們大燕國的丞相大人果真好風采!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各位愛卿免禮吧。”揮袖間威儀天成,端坐在象徵天地間至高權利的龍椅上,這位雖兩鬢已見白的帝王眼中仍然帶有銳利的光芒,一一掃過金鑾殿上眾人。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老太監尖銳的嗓音喊出每日早朝必不可缺的話,打破群臣起身後的靜默。
“微臣有事請奏。”樣貌周正、面留鬍鬚的男子持玉笏步出,走至正對燕孝帝的金鑾大道,弓身行禮:“聖上,臣要奏告一人。”
話音落,群臣不再安靜,紛紛左顧右盼小聲嘀咕,都猜測這位禮部侍郎要告何人,同時又暗自思索自己平日裡沒得罪他吧?
“張愛卿,不知你要奏告何人?又是因何原因啊?”孝帝秦徹疑惑的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