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從細細給她講了幾句,兩人就把監控分開,各自看。
柏暮成從法醫室回來,走到夏朝蕊身後,撐著她的椅子,聽她一直小聲唸叨,他就道:“走路姿勢這種,尤其是背影,其實不用歸納總結,就是一個影象記憶,每一個人都是個體,記住整體那種感覺,然後再次看到的時候,覺得熟悉,就夠了。”
夏朝蕊為難的道:“可是這麼多人,我有點分不清楚。”
柏暮成無語的敲了她一記,轉頭看著沈連從:“你是怎麼給我教的?怎麼越教越傻了?”一邊又轉回來道:“你記別人幹什麼?讓你找兇手!先把兇手那段看上十來遍,然後記住那種感覺,找兇手啊!”
他往前傾身,隨手拍開她手,拿過滑鼠調出兇手那段:“好好看!”
夏朝蕊認真的道:“可是兇手明知道有攝像頭都沒破壞,也沒刻意避開,這說明他有恃無恐,所以他在下手的時候,肯定是做了偽裝。”
柏暮成道:“你要明白,有些東西即便偽裝,也仍舊會暴露……”
沈連從忽然回頭道:“柏隊,其實小柯南說的也有道理,兇手當時那個狀態,的確是有恃無恐,我之前還在想這個問題,他到底為什麼能這麼有恃無恐?好像他非常篤定,看到影片的人不會認出他似的。”
柏暮成道:“所以我認為是病號,而非醫護人員。”
“這個當然可能,”沈連從道:“但我還是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
“證據,”柏暮成道:“證據呢?”
夏朝蕊小小聲的道:“可是你說是病號,也是推斷啊。”
柏暮成被她給氣樂了:“那是種種資訊得出的一個最可能的結果,現在沈連從連結果都沒給我,就給了我一個指向,你還覺得他說的挺對?”
沈連從一邊看影片,一邊頭也不回的笑道:“小柯南,要注意立場啊,你師父都發火了。”
“我的立場是正義!”夏朝蕊也盯著螢幕,一邊握了握拳:“不管面對的怎樣的惡勢力,我都會仗義執言!永遠不會被惡勢力所打倒……”
柏·惡勢力·暮成忽然捏住了她的耳垂,夏朝蕊一愣,後頭的話一下子就嚥了回去。
其實柏暮成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有這個小動作,就是看這小丫頭片子一個勁的蹦躂,就隨手這麼一捏……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看她就跟被點了穴一樣,整個人定住,小腦袋一動不動,柏暮成有點樂:“老子是惡勢力?嗯?還說不說了?”一邊鬆開了手。
夏朝蕊聽著電源已斷開的提示,十分遺憾,轉頭賣了個萌:“要再捏一百個小時才不說。”
柏暮成:“……”
他失笑著點了點她腦袋,拿著報告轉身走了。
沈連從藉著螢幕反光看了她一眼,搖頭道:“畫風轉變太快就像龍捲風。”
夏朝蕊正摸著耳朵,沒聽清楚:“啊?”
“沒事兒,”沈連從道:“我就隨便感嘆一下,你忙你的。”
她也沒再問,繼續張大眼睛,細細的看,連下午吃飯也抱著飯邊吃邊看,看了幾個小時,她忽然想到什麼,又調回去,反反覆覆的重看嫌犯動手那一段,越看越不對,忽然一下子跳了起來:“我知道了!”
沈連從被她嚇了一跳:“啊?怎麼了?”
夏朝蕊跳起來,來回找了一圈,找到了楊光一件外套,她包了包,包成嬰兒大小,鄭重的交給沈連從:“沈哥,這是孩子,這是一個嬰兒,你抱著!”
沈連從雖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仍是認真的按著她的想法,把外套接過來,抱在懷裡。夏朝蕊指著他,向柏暮成道:“你看到了嗎?”
她又把外套拿過來,交給柏暮成:“記住,這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你抱抱。”
柏暮成沉默的接過來,很認真的抱了一下,夏朝蕊道:“你明白了嗎?”
她扳著他肩膀讓他維持那個姿勢,“沈哥,你看,沒有孩子的男人抱小孩的時候,託著頭的那一邊,肩膀總是不由自主的高起來,有一種……好像不知所措的感覺,有孩子的男人抱小孩的時候,則會抱的比較向下。”
沈連從道:“你的意思是說,嫌犯沒有孩子?”
“不是的!”夏朝蕊大聲道:“我的意思是說,嫌犯是個女人!”
柏暮成和沈連從對視了一眼,柏暮成沉聲道:“有什麼依據?”
夏朝蕊道:“因為我看女人抱孩子的姿勢,跟男人有微小的不一樣!而嫌犯抱孩子,就是女人抱孩子的那種姿勢!而且還有一點。”
她站起來,認真的走了幾步:“你看,我是女人,我想學男人,我第一個動作,就會本能的挺直背,把兩肩往後壓,抬下巴,你看她躲避攝像頭的姿勢,攝像頭在左上方,正常人要躲,不應該是這樣低頭嗎?”她學了一下:“可是她是側著躲的,向右躲,這不是很不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