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暮成就眼睜睜看著這小姑娘,莫名其妙的又不高興了。情商負數的柏隊想了一下,全然不得其解,於是他道:“下次審人帶你一起審。”
“好,”夏朝蕊從他手中拿過記錄:“我要學習,我要上進,我要打敗沈連從!”
沈連從:“……嗯?”
夏朝蕊其實已經在審訊室外面看到了,又仔細看了一遍筆錄。
其實這就是個典型的鳳凰男和白富美的愛情,差別就是錢戈並沒什麼極品親戚,父親也早逝,只有一個母親。他和江君鈴兩人在學校的時候非常甜蜜,但後來錢戈讀研究生,兩人異地,就開始出問題了。錢戈察覺到女友態度變化,就“在學業和愛情之間選擇了愛情”,他本來是學醫藥的,卻進酒店當了經理,很快,就發現了女友和高強之間的不對勁,之後就是假醉,發現真相,然後選擇了裝做不知道並報復。
真的是應了那句話,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中間,最無辜的就是那個袁婷婷。
楊光給她打電話:“嗨,夏傻白甜,過來見識一下啥叫腹黑!”
她就過去了,剛才錢戈要求見江君鈴,而且警員也把情況向她彙報了,兩人見面之後,錢戈不住哽咽,說對不起她,說不該讓她一個人呆在尉城,說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陪著她,說一切全都是他的錯……
說到最後,江君鈴忍不住嚎啕大哭。
夏朝蕊忍不住道:“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她的。”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才叫你來看!”楊光說了句很文藝的話:“你要明白,事情的真相,往往是很醜陋的!”
她們就看著兩人悲切分離,直到江君鈴出去之後,楊光拍她:“你快看看錢戈!”
這個房間攝像頭是隱蔽的,但仍舊可以清楚的拍到錢戈的表情,他幾乎瞬間就收起了臉上深情的樣子,露出了一個很明顯的厭惡表情,戴著手銬的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好像要把沾了她淚水的衣服扯掉一樣。
夏朝蕊愕然。
“現在懂了吧?”楊光道:“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背叛!到這一步,餘下的全是現實!你想啊,他要請律師,不得有人幫他請?還要有人照顧他媽,而且他媽那個病又燒錢,他一個學生有什麼錢?不得找個冤大頭?趁著這會兒江君鈴愧疚,他演一齣戲,就什麼都有了,多好?他如果罵她一頓,氣是出了,我說的這些都沒了不說,他在裡頭鞭長莫及,那兩人不是正好雙宿雙飛?”
他嘖嘖了兩聲:“能忍人所不能忍,戴著綠帽子都能演深情,這才是真牛人,等他出來,就算娶了江君鈴我都不奇怪!但是,千萬別讓他發達,他一發達,第一件事就是踩死江君鈴一家子!”
夏朝蕊無語的道:“這些人,把生活當戲來演,不累嗎?如果是我,我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直接分手,之後這些事情就全沒有了,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啊?”
楊光一樂:“傻姑娘,要是都像你,天下就太平了!”他拉了拉她衣服上的掛繩,“行了,走了!”
夏朝蕊悶悶的回去,柏暮成正在走廊窗前抽菸,見兩人回來,就側了側頭。
楊光瞬間從夏朝蕊身邊退開,結果一眼看到一個人影,立刻迎上去,大聲打了個招呼:“羅老師!好久不見!”
可惜夏朝蕊全沒留意到,她蹭到柏暮成身邊,小聲道:“師父。”
“嗯,”柏暮成把煙掐掉,開了一點窗子:“怎麼了?”
她把事情說了一遍,柏暮成垂眼聽著,然後他道:“咱們琢磨犯罪分子怎麼想,是為了知道他的做法,歸根到底是為了抓住他。除此之外,這世上有各種各樣小心思的人多了,個個都琢磨,琢磨的過來麼?也沒有用處。閒的你!”他輕輕點了她腦袋一下。
“不是,”夏朝蕊道:“我就是覺得,愛情不是應該很美好嗎?”她仰臉看他。
那邊,楊光正在跟省廳專家羅錦添站著說話。
羅錦添的眼神不時的落到窗臺邊的柏暮成和夏朝蕊身上。楊光是最知趣的,笑著道:“那是我們剛調來的柏隊,柏暮成,過來才一個多月,羅老師沒見過吧?我帶您過去認識一下?”
羅錦添微笑道:“不用了。那小姑娘倒是挺面熟的。”
“那是啊!”楊光笑道:“那是我們小柯南,我們警隊水靈靈的小警花!”
羅錦添微微一笑:“原來她就是小柯南,經常聽人說起。”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柏暮成那輕輕一點。
羅錦添的眼晴微微眯了一下。雖然這個動作看起來很平常,但是放到柏暮成身上,就不平常了,透著一種……也許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親近與寵愛。
羅錦添的態度仍舊平靜,微笑續道:“她也算是刑偵界的小錦鯉了,有機會倒是要認識一下。”
“哈哈!”楊光誇張的笑了一聲,“是嗎!我可認真了啊,不能隨便客氣。我跟你說羅老師,這事兒你找我啊,我約個場不就認識了。小柯南……”
他一邊說一邊轉回身來,一個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