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激動,她差一點就跳了起來。剛蹦了一兩下,又驚覺leo看她的眼神不對勁,所有的興奮,立刻化作滿身的冷汗岑岑。尷尬的蘇戀,只能尷尬地回頭,尷尬地坐下,再然後,尷尬地對著leo傻傻地笑著。
“原來,你這麼不願意和我親。”
“呃,沒有,沒有,沒有…………”
“那就是想和我親?”
“啊!沒有,沒有,沒有…………”
“那到底是想親,還是不想親?”
“…………”
話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親親這種事,怎麼能隨便拿出來,還隨便這麼問?這種事,就算是親密無間的**,也都是霸道地先做了再說啊,他這麼問,是要讓她無地自容到挖個地洞麼?
等待的時間,總是那樣的漫長。
休息的時間,總是這樣的短暫。
不過十五分鐘,導演又開始在那邊長一聲短一聲地嚎:“我說,陸姑娘你準備好了沒啊?”
“…………”這麼短的時間,她連喘口氣的時間也不夠啊,催什麼催,催什麼催?
“我說,真的不用那麼緊張啦!你也不想想,得有多少女人羨慕你能和leo拍這種戲。”
“…………”
得,又是她不識好歹,持**而嬌了。憑什麼自己就要以拍此為榮,引此為傲啊?吃虧的人是她哎!是她哎!
“我說,你要是再不來,我們今晚可就不收工了,得一直陪著你耗。”
“導演,別說了,我這就來。”
真是怕了這個張導了,人說婦人舌長,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導演的舌更長,長得讓她耳朵都快要起繭。她確實還沒有準備好,可是,今天她既然都來了,怕是怎麼也躲也躲不過了,要親要吻,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ntv的立意是唯美,憂傷,還要帶著淡淡的,融化人心的愛情在裡面。
老實說,直到現在,蘇戀也一直沒弄明白什麼叫愛情。她愛過一個人,卻一直為他所傷,他愛著一個人,卻又緊緊抓住自己不放。如果說,愛情就是互相折磨的話,又怎麼能美好,可如果愛情是美好的,又怎麼會憂傷?
入戲不了,她也始終無法將眼前的男人,當成是自己的愛人。以至於當她抬眸看著他的時候,眼神麻木到讓leo想笑也不忍笑。抬手,他輕撫著她的臉,用一種溫柔到能掐出不來的眼神,深情地瞅著她,說:“陸姑娘,你就不能專業一點嗎?”
噗!這種時候,這種氣氛,他說出如此‘專業’的話來,還真是讓她忍俊不禁,她忍著笑,忽而也‘端正’了自己的態度,只一臉柔情似水地回望著他,輕聲道:“好,我這就專業點。”
攝像機太遠,導演們也聽不到他們的話,mtv上市後也不需要配音,所以,無論他們說了什麼,只要嘴皮了動一動,這一段也就算過關了。雖然這樣的對白,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怎麼算都滑稽,可是,她是‘專業’的女主角,就算不為了眼前的大明星,她也得為了錢而‘專業’一點點。
他笑:“借位,轉過臉去。”
她答:“好。”
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頭,微微偏過45度的角,她帶著笑的臉,在海風的吹拂下略閃著蒼白的柔光。他也慢慢靠了過去,在離她的嘴唇只有一厘米的距離時,也微微偏過了頭。攝像機,由遠而近,鏡頭慢慢由長而短,當她們交纏的頭顱在鏡頭裡定格,導演忽而揚聲大喊:“切鏡頭,特寫。”
一聲特寫,徹底嚇傻了蘇戀,看著他慢慢靠近自己的唇,她本能地想要做出推他的反應,可他不但沒有停止,還故意輕擦著她的唇角呢喃道:“小戀,我愛你。”
只一語,蘇戀如遭電擊,所有的反應,都似在那一刻凝固。她望著他,用那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瞬間石化。最期待的三個字,從一個半陌生的男人嘴裡說出,她是該驚喜?還是該驚訝?
未等她做出任何的反應,他的唇,倏然便壓了上來,原本緊貼著蘇戀的手,也慢慢地滑向她的腰肢。順著她美好的腰線,一點點撫向她的後背。她怔愣著,在他的動作下徹底變成了木偶,不會抗拒,不會推揉,只那麼傻傻地睜大了眼,任他予取予求。
左腦告訴她,他這樣做是不對的,可右腦也警告她,他們只是在拍戲,拍戲而已。
一個吻,足足三分鐘,他貼著她的唇輾轉,用一種近乎蠻橫的霸道,深深糾纏著她。她氣息虛浮,渾身已無力,明明能感覺到內心在排斥,但大腦已空白,所以,她什麼也不能做,也什麼都做不到,只能一秒一秒地摒著氣,頭暈目眩地等待著導演的那一聲停。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直到他終於放開了她,她想逃離,卻只能虛軟地滑倒在他懷裡,久久久久地喘著氣。
許多記憶,有如倒帶一般湧向她的大腦。
她扶著leo,腦子裡想的卻是與宋天銘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心動的片刻,那些記憶猶新的時光,他唇上的滋味,一點一點倒湧回她的記憶裡,讓她不自覺地,想要抽撥出來與leo的這個吻相比較。她承認,在leo吻上她的那一刻,她的心,依然會顫動。但,那種感覺是一種身體的本能,是一種對異性與生俱來的抗拒感,比之宋天銘的吻,感覺根本就不一樣。
羞澀不已,她下意識地拉開與他的距離,想要捂著臉跑開,卻又覺得這麼做會顯得太矯情。大家都知道是演戲,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如果自己的反應太過激,反而會引起大家的猜測,她確實是leo的粉絲,也確實想與他親近,但,如此‘親近’過後,她卻突然發現,自己反倒希望從現在開始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