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真的把那尊府血脈給砍了?”
“事情好像鬧大了啊……”
秘境裡面,如今也忽然出現了詭異的安靜。
看到了方貴一劍斬飛陸真瓶的一幕,所有人都懵住了,原本正激烈交手的太白宗弟子與四大仙門弟子,在這時候也渾然忘了彼此,一個個只是眼神呆呆的向陸真瓶看了過來。
只見這時候的陸真瓶,比被她撞的滿是裂紋的紅色岩石還要慘,一動不動的癱倒在了岩石之下,渾身上下都爆出了無盡的血霧,周圍的三丈內地面噴得滿是鮮血,整個人的肉身幾乎像是支離破碎了一般,到處都是傷口與斷骨,看起來像是經歷了一場凌遲……
這不僅是劍傷,還有她之前壓制的舊傷,以及她強行施展尊府秘法而引起的反噬。
於是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只是下意識的向方貴看了過來。
“死了嗎?”
方貴斬出了這一劍之後,也按著膝頭喘了兩口氣,見得這女人受傷如此之重,心裡那危機總算是消除了下來,喘允了氣,這才三步並兩步走了上去,拿著黑石劍戮了兩下。
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陸真瓶,忽然身體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嗯?”
方貴立時嚇的向後跳了一步。
她居然還沒有死,定睛看去,只見她流出來的血液裡,摻雜著絲絲縷縷的青氣,這些青氣,居然使得她一身血液十分黏稠,使她周身傷口血越流越慢,就連一些已經流了出來的血液,居然也有一小部分,緩緩收回了身體裡,然後封在正緩緩癒合的傷口之中。
這詭異一幕,頓時使得方貴暗暗咬牙,猛得將黑石劍舉了起來。
除惡務盡,既然要殺,那當然得殺死。
只不過這一劍高高舉了起來,落下之時,卻忽然微微一滯。
狂妄而傲氣的陸真瓶,迎著這一劍,眼睛裡忽然流下了兩行淚水。
“哭了?”
方貴呆了一呆,這一劍也不知該不該砍落下去。
“你怎麼……不怕我呢?”
陸真瓶的聲音十分虛弱,用盡了剩下的力氣,才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這話說的,你雖然長的不好看,也不至於讓我害怕啊……”
方貴感覺她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而且有點小瞧自己的膽量了。
“尊府血脈,不就是讓人害怕的嗎?”
陸真瓶咬緊了牙關,嚥下了湧上喉間的一口血氣,強撐著道:“我在尊府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他們都是高高在上,每個人似乎都應該怕他們,因為他們是尊府的血脈,所以怕他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我,我也有一半尊府的血脈,你們不該怕我才是嗎?”
“憑啥?”
方貴撇了撇嘴,道:“我還是仙人後代呢,也沒要求你們搶著把寶貝送給我啊!”
陸真瓶忽然笑了起來,笑容極其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