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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阿娉“命案”

四夫人是完全沒有頭緒,當然春歸怎麼說她就怎麼聽,當即便用手撐著腰,挪到床沿,由得丫鬟替她穿上鞋子,挺著大腹便便,緩緩的跟春歸往書房走。

四老爺也有兩間書房,分為外院內宅,因著四夫人有了身孕,所以這段時間他倒是常把公文拿進內宅書房處理,方便四夫人的不時之需,他好立即照看。

不過這時四老爺當然去了衙門辦差,並不在家中。

四老爺的居院也有兩進,廳堂和書房都在前院,和臥房之間一路都有遊廊連線,書房在西側,門衝著東廊,四面牆壁都開著窗戶,屋子裡十分亮堂。

進門只見一張茶桌,南窗底下襬著棋案,茶桌北面有一排架幾作隔斷,既可以放書,又可以擺放其他陳設,繞過架幾,便見和北牆隔出的這一空間,地面上果然有一個梅瓶碎成幾片。

“這梅瓶是放哪裡的?”春歸問。

“放架几上。”四夫人指一指那空格:“原本老爺是擺一個

在書桌上,一個在茶桌上方便賞玩,白鵝收拾書桌,不留意便將阿婷碰下來摔碎了,老爺便格外珍惜阿娉,特意放在了隨手不能碰到的高處。”

白鷺立即站了過去:“奴婢個子矮,踮著腳都不能碰到梅瓶,自然不能無心摔毀,除非搬過凳子來踩上去才能取下梅瓶摔壞,可奴婢明知阿娉是老爺的心愛之物,就算是要捉弄白鵝,給奴婢一百個膽兒,也不敢把老爺的陳設摔毀了,要說奴婢是為了嫁禍白鵝,可奴婢從來與白鵝就沒有矛盾,怎會陷害她。”

四夫人深覺有理,頷首道:“我院兒裡的丫鬟,尋常就算有幾句爭執,一頓飯的功夫就能笑成一團了,誰和誰都沒深仇大怨,白鷺的性情,也是與世無爭的,要說她故意摔壞器物陷害白鵝……我是真不信的。”

白鵝一聽這話,又要往下跪,春歸順手阻止了她:“你別急。”

又轉身對四夫人道:“要真又是白鵝失手摔了梅瓶,既然四嬸都說了不再怪責,她又何苦一定要冤枉白鷺呢?這兩個丫鬟必有一人說了假話,可若只論動機追究,又像誰也沒這必要。”

春歸便去看那架几上的空格,她個頭高挑,踮著腳就能夠著。

“這架子上有貓爪印。”春歸說完又仔細掃視四處,踱至北窗前安放的書桌,從桌面上拈起一根白毛:“這不是白團兒的毛髮?”

白團兒是四嬸養的貓。

“這案子可總算告破了。”四夫人一拍巴掌:“原來是白團兒闖的禍!”

“夫人,白團兒從來不進書房,除非……”白鵝掃了一眼白鷺:“白團兒是白鷺負責照看,白鷺在此,白團兒才可能躥進書房。”

春歸也掃了一眼白鷺,只見這丫鬟臉色已經煞白。

她便問白鵝:“你看見白鷺是在哪面窗探頭探腦?”

白鵝一指西窗,正好也在架幾隔出的這個空間:“就是這面窗。”

春歸過去,往窗外一看:“這扇窗外種著梅樹,泥地裡不僅有貓爪印,還有人的鞋印,白鷺敢不敢除一隻鞋和泥裡的鞋印比對一下?”

她清楚地看見白鷺驚惶的神色再也掩飾不住。

春歸卻是一笑:“四嬸,這案子現在才算告破呢,四嬸可想聽聽我的推測?”

“快說快說。”四夫人一副瞻仰神探的崇拜之情。

“白鷺確然是想捉弄白鵝,故意支開她,或許是想藏起一件不要緊的物件讓白鵝著急,又或者打算躲在這裡噓白鵝一跳,沒想到白團兒看著她進來,悄悄跟入,且蹦上架幾撞倒了四叔心愛的梅瓶,反把白鷺唬了一跳,四嬸院裡的丫鬟,怕都知道因為阿婷已經摔毀四叔對阿娉十分愛惜,雖是白團兒闖的禍,過責卻都因為白鷺一時淘氣,她害怕被主人責罰,所以捉白團兒直接丟去西窗外,怕白團兒再進來,應該是從裡頭把窗合上了,她出了書房,繞去窗外,一為抓白團兒回去,一為仍然把窗子開啟,又沒曾想白鵝正好這時返回,看見了她,在白鵝的質問下,白鷺心中越發畏懼,所以才不承認支開白鵝的事,一連聲地喊冤枉,四嬸原說了不再追究,白鷺心裡鬆了口氣,又沒想到白鵝竟然堅持要請四嬸理斷是非,可她已經為了自保說了謊話,也只能把謊話堅持到底了。”

春歸看向白鷺,只見她的肩膀又再往下一垂。

真有意思,明明“罪證確鑿”,嫌犯反而如釋重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