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我不知道你離開學院後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你毫無疑問已經誤入了歧途。”

雖然心中依舊有些不敢置信，但眼下的情況顯然不允許玄老去思考更多，凝望著唐三，他語氣急切地勸誡道。

“你的天賦比霍雨浩要好得多，縱使現在比不過他，未來的成就也絕對不會在他之下，千萬不要因為一次微不足道的失敗而被邪惡的力量矇蔽了雙眼，更不能為了一點點眼前的利益而放棄自己的未來。”

他說：“你現在住手還來得及，再這樣下去，你將會徹底墮入魔道，淪落為和霍雨浩一樣的邪魂師，永生永世都會被罪孽纏身！”

“不如霍雨浩？邪魂師？”

似乎是被這幾個字眼給刺激到了一樣，唐三的眼睛瞬間就變得猩紅一片。

閃電般得再次出手，將玄老腹部的魂核洞穿，他不顧一切地提升著八蛛矛的吞噬效率，面色猙獰地咆哮出聲。

“說我是邪魂師，說我不如霍雨浩，問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我變成這樣這還不都是因為你們！？”

“口口聲聲說我的天賦比霍雨浩強，說要傾盡全力培養我，可你們為我做了什麼！？霍雨浩獲得兇獸魂環魂骨的時候你們幫了我什麼！？霍雨浩用仙草修煉的時候，你們又給了我什麼！？”

一邊說著，他猛地將玄老提起，看著對方嘴唇囁嚅著回答不上來的模樣，眼神怨毒的像是恨不得噴出火焰一般。

“說不上來了？我告訴你——沒有！”

“你和言少哲兩個老東西從始至終都不曾給過我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只會打著榮耀的名義讓我做這做那，甚至還讓我數次歷經絕境，險些命喪當場！”

“說什麼帶我獲取外附魂骨，結果自己不知所蹤，讓我一個人獨自面對萬年人面魔蛛！說什麼討伐死神使者，結果自己在洞口外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遭受生死危機，甚至還讓一個魂王從自己手中逃跑！”

像是要將這麼多年所積蓄的憤怒與委屈全都宣洩出來一般，他語氣淒厲地質問出聲。

“告訴我，如果不是因為你在星斗大森林拋下我，如果不是你在討伐死神使者的時候疏於職守，我又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現在你還讓我跟你一起回學院？回那個只要隨便是個封號鬥羅便可以進進出出，將學員擄走的史萊克學院！？”

看著唐三那前所未有的癲狂姿態，玄老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感覺自己就像是第一次認識對方一樣。

印象中那個謙遜有禮，尊師重道的少年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磨練你，希望你能從中快速成長，成為獨當一面的強者.”

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無力的辯解著：“不經歷風雨，如何能見到彩虹？這是你最崇拜的唐三先祖曾說過的話，難道你都忘了嗎？”

然而此話一出，唐三的臉色反而愈發猙獰。

“唐三先祖？你覺得我會崇拜曾經的自己？”

玄老神色僵硬了一瞬：“你，你什麼意思？”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不明白嗎？”

唐三嘴角勾起一抹獰笑，揭曉了最後的答案：“無論是藍銀草和昊天錘武魂也好，還是唐門絕學與與那些暗器也罷，那些被你們誤以為是巧合的一切，其實全都是必然！”

“因為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唐三先祖！”

“不，不可能”

玄老語無倫次的呢喃著，然而任憑他如何不願相信，如何尋找藉口為唐三的身份開脫，都在對方所說的那些真實發生的鐵證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是啊，如果對方不是唐三先祖，又如何能夠在那麼小的年紀精通暗器與唐門絕學，甚至擁有如此豐富的戰鬥經驗？

又如何能夠在只修行短短數年的情況下，將其他昊天宗弟子修行十數年還僅僅只是入門的昊天九絕領悟到這種程度？

“那，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唐三噎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自己是擔心暴露身份後引來殺身之禍，這才不得不一直隱藏到現在吧？

但很快，他便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果我不隱藏身份，又怎麼會知道，曾經在我手上走向輝煌的史萊克，居然已經腐朽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不想再與玄老多說什麼，唐三的臉上浮現出威嚴之色，就好像一下子又變回了曾經高高在上，審判眾生的修羅神一樣，他冷漠地俯瞰著對方。

“玄子，你作為師長，本應保護學生安全，引導他們走向正途，卻在任務過程中因為口腹之慾而數次失職，導致數名學生慘死——”

“——你已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