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沈玲瓏還是沒有搞得太過分,免得某些人告她享受資本生活。
他們家外頭、堂屋的佈置還是中規中矩的。
沈玲瓏今個去鎮上,本身是去任若楠家教她娘搞機繡,順便把自個做出來的幾件衣裳給送過去。
那是之前就說好了的,從繡品和款式都是比較有新意的,很得任若楠她孃的塑膠姐妹團喜歡。
後來去副食廠買東西回來,途徑廢品站,在傅伯的邀請下淘了幾個花瓶,她此時就在後院裡洗刷著,想著在弄些乾花裝點房間。
一邊洗著,難得放假的二福跑過來了。
蹲在沈玲瓏身邊,又是幫忙淋水,又是幫忙洗花瓶,特別積極。
沈玲瓏斜了他一眼道:“幹嘛?不是在屋裡教愛華愛夏讀書嗎?怎麼跑出來了?”
愛華愛夏最終被沈老爹留在了家裡。每個月沈老爹都會送糧食過來。沈老爹在那日把沈家兩個娃送過來後,沒一天就過來同沈玲瓏說他決定去鎮上給做工了。
原因沈老爹一直都沒說。
不過沈玲瓏聽別個閒言碎語曉得了,沈老孃把家裡的錢都給沈苗了,說什麼只剩自個吃的了,讓沈老爹滾去找女兒混飯吃去。
沈老爹那日和沈老孃鬧騰得蠻大的,以沈老孃跑到鎮上去,說是給她兒子做飯結尾了。
後來第二天沈老爹就過來找沈玲瓏了,說是要去醬料廠做工。
如今醬料廠也算是建起來了,沈老爹在裡頭幹些雜活,同時和另外一個老頭兒看大門。
這事兒沈老孃和沈苗他們還都不曉得,倒也安生了一段時間,被沈苗他們忘在腦後的沈愛華沈愛夏兩個在沈玲瓏這兒也逐漸適應了起來。
沈玲瓏怕把沈愛華送去讀書太過於張揚,所以就乾脆自個時不時教一下,幾個孩子有時候也教一下,連帶著家裡幾個小的一起學習,氛圍也倒是算好的。
這會兒二福蹲在沈玲瓏身邊,笑呵呵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讀書忒不成,哪裡教得好愛華哥啊,我看你一個人在這兒洗花瓶,就過來幫你忙唄!”
沈玲瓏不為所動:“說人話,別在這兒拐彎抹角的,我懶得聽你廢話。”
相處了這麼久,沈玲瓏老早就摸清楚了她家這個皮猴兒,二福從來不明目張膽的調皮,也很少讓陳池動手打他,可沈玲瓏知道,這孩子人小鬼大,什麼歪腦筋都是他想出來的,也都是他給兄弟姐妹出謀劃策的。
二福吐了吐舌頭。
他撒謊無數,偏生在他娘沈玲瓏那兒扯什麼謊都會被發現。
“哎呀,就是娘,你不覺得奇怪嗎?”二福見被揭穿了,就乾脆坦白道,“古思蘭今個都是第八天沒挑事兒了!第八天欸!前段時間隔三岔五的就找孃的茬,或者找我們的茬,然後被爹教訓,今天都第八天了,她不僅沒找茬,還早出晚歸的,我覺得她在琢磨大事兒,在給娘你挖大坑呢!”
沈玲瓏頓了一下,也掐著手指頭算了一遍。
向來上次古思蘭忍不住在廚房偷吃,因為東西偷吃弄壞了不少糧食,怕丟份兒把那些弄壞了的糧食全給燒了,差點把搭的雞窩都給燒了,雞窩裡還躲著潘正立的兒子潘楊!
這事兒被難得早歸的陳池抓了個正著。
那回陳池是動了真格,要不是沈玲瓏回來了攔著,怕是真的把古思蘭打進醫院去。
從那回開始,古思蘭養好了傷,就沉默了許多。
成天早出晚歸的,看著他們吃飯也沒有刺幾句了。
沈玲瓏斜了二福一眼,呵了一聲道:“怎麼你就不奢望點好的啊?就不能是古思蘭改過自新了?脾氣終於收斂了?”
二福嘴一撇道:“可別,娘你這不是做夢嘛!古思蘭從一開始看咱家不順眼,大晚上的在西屋裡鬼哭狼嚎,吵得大家都睡不成,娘你忘了那天你和爹衣裳都沒穿好,跑過來把古思蘭給打了一頓啊?”
聽此,沈玲瓏面上一紅。
那日夜裡,陳池被氣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被古思蘭這麼一鬧騰,差點把陳池給嚇死。
二福並未發掘沈玲瓏的不自在,他掰著手指頭又道:“再看啊,她在大姐兒的抽屜裡放老鼠,在孃的灶裡放條死蛇,在大隊裡到處說孃的壞話……”
“好了好了。”沈玲瓏聽不下去了,“就你記性好是吧?說這麼多幹什麼啊?你管她幹什麼?反正幹一樣你爹就收拾她一頓,她不怕打你有什麼整兒?”
二福嘿嘿笑道:“娘,我還真怕她搞事兒呢?要是下回她把咱們都燒了咋辦?還是先下手為強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