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將,衝動是魔鬼,您的雙手可不是打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的啊!”有民警勸。
葉詢聽到這裡,雙眼愈發猩紅。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旁邊的牆上,高大寬闊的背影藏著隱忍,他的雙手不是傷害無辜百姓的,可卻連這種雜種都無法教訓,他只想作為她的丈夫為她討回公道,都礙於身上的軍功章無法辦到。
又是一拳下去,葉詢的手指骨節都在往外滲血。
酒店老闆盯著葉詢,眼神更顯得不解,紅腫著臉還不忘問旁邊的民警:“你們叫他少將?所以他不是警察,那女的是他的什麼人嗎?”
“給我安靜!”民警厲聲吼,給了他一個警示的眼神,“你那酒店等著關門大吉吧!你和你弟牢獄之災已經是免不了的了,還不住嘴。”
酒店老闆撇嘴:“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來這麼快。”
民警不再理他,這傢伙多不知天高地厚,兩兄弟聯合起來幹那種糟心的勾當就已經夠天誅地滅的了,現在竟然還在太歲頭上動土,乾脆連少將夫人都欺負起來了。
也不知道少將夫人有沒有被……
想到這裡,民警也感到一陣惡寒,顫顫巍巍走到葉詢身邊:“葉少將,兩名嫌疑犯我們已經秉公處理,勢必會給您和少將夫人一個完美的答覆,您要不現在還是先去醫院吧?”
葉詢沉默了半晌,聽到民警的話,眼神稍顯黯淡,他偏頭看了民警一眼,伸手拍他的肩膀:“麻煩你們了。”
民警搖頭:“分內之事。”
葉詢問了市二院的地址,開車趕到時已經是凌晨三點鐘,李少廷打來電話,說還沒有定位到辛影的手機號碼,葉詢簡單解釋了兩句,然後上了電梯。
醫院很安靜,他踏出電梯門匆忙往急診室門口走時,空蕩蕩的走廊迴盪著的都是他的腳步聲。
“您就是葉少將吧?”急診室外兩位民警一見葉詢就上來了,恭敬地問候完才說,“您來晚了一步,少將夫人剛剛才下樓,給您留了一張紙條。”
葉詢從民警的手中接過一張被摺疊得好好的紙條,皺眉問:“她人呢?不是受傷了嗎,你們怎麼讓她走了!”
“葉少將,不是我們不留少將夫人,而是她聽說您在過來的路上後執意說自己沒事,一定要走的。”
“她有沒有說要去什麼地方?”
“這倒沒有聽她說起,不過筆錄我們已經做過了,您要看看……”
“不用了!”葉詢打斷了民警的話,轉身往電梯口飛奔,邊跑邊攤開辛影留給他的紙條,看到辛影留的言後,他二話不說把紙條揉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裡,然後開
始給她打電話。
葉詢,我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要不然我們各自分開一段時間,給我一些單獨待著的機會好嗎……
辛影的留言內容,對於葉詢來說簡直就是在胡扯。
辛影現在身上分文沒有,手機無法接通,她會去哪裡?葉詢抱著這樣的疑問,衝出醫院大廳後就開車圍繞著醫院外的大路轉,轉了小半圈後又意識到什麼,他停好車,隻身繞進了醫院東邊的小路中。
她知道他是開車來的,就肯定會想到他會開車找她,所以她為了躲他,肯定會走小路。
這是葉詢的猜測。
而事實證明,他蒙對了。
就在他沿著小路走不到五分鐘後,遠遠地看到了夜色中緩步前進,穿著米白色外套在雪地裡穿行,就跟一隻小蝸牛似的的辛影。
他快步奔向她。
辛影的後腦勺被菸灰缸砸到,但是沒有砸得很重,醫生幫她止血又經過了包紮後,她除了有點昏昏沉沉以外,意識很快就恢復了清醒,從病床上爬起來後,她便聽到了民警的談話,知道酒店老闆和他的弟弟被抓了,也知道葉詢正在趕來醫院的路上。
她本來就是為了躲他一段時間才來小鎮的,雖然危急關頭她想到的人只有他,而現在,她已經脫離危險了,她又不爭氣地無法面對他。
她想,她可能還得再冷靜一些日子。
所以她才留了言走掉,卻不曾想在大雪漫漫的地裡沒走多久,她竟然迷路了,她垂頭喪氣,每一步都走得很灰心,想到晚上酒店發生的事情,她開始懷疑人生,她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會碰到這麼倒黴的事情。
她想不通接下來自己要住在哪裡,難不成睡橋墩,睡地上嗎?
她腦子裡一團漿糊,想東西想著想著入了神,直到被拉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被一雙手死死地箍住腰的那一刻,她猛地回過神來,用葉詢之前教過她的招數打算對付來人,結果雙手才剛舉起來,還沒來得及碰到來人的臉,她的心跳猛地頓住。
“葉……葉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