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要給我洗衣服的,晚飯後記得來副樓。”夜影像是生怕她賴賬一樣,臨分開前還不忘叮囑了一句。
辛影翻了個白眼,她是那樣的人嗎?
離晚飯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辛影知道這個點白老爺子一般在書房看書,她便直接去書房找他了,不管怎麼樣,今天這件事情,她還是要解釋一遍的,免得最後她倒成了那個居心不良的人。
“你倒是挺自覺,整個別墅也就你敢進我的書房。”白老爺子一看見她便給了她一個白眼,“跟那小子去完醫院了?”
辛影點了點頭:“鋤頭那件事情,我覺得我有必採向您交待一聲,早上的時候,在花園裡,夜影來找我,告訴我有人在雜物房鬼鬼祟祟的讓我小心點,拿出來的工具要仔細的檢查一遍,我當時用著覺得也沒什麼不同,但後來才想起來,那鋤頭應該有釘子固定的,若不是被人撬走了,那鋤頭也不至於飛走。”
“我想,夏葉她應該是想讓我在使用的時候被脫飛的鋤頭弄出點傷,休工一段時間,她好有機會多跟您接觸,可是她沒想到,那麼巧的那鋤頭就朝您飛了過去,事情敗露以後,她迅速的將鍋甩到了我頭上,雖說她有些居心不良,可我也有失察之罪,您要想罰我,就罰吧。”
說完,她低著頭站在那裡,一副任由打罵不準備還手的樣子,逗得白老爺子因為她二話不說就帶著夜影去了醫院這件事情而引發的那點小不快,也散得乾乾淨淨。
“罰當然是要罰的,只不過,要怎麼罰嘛,得讓我想想。”白老爺子說著,摸了摸下巴,老眼一眯,將辛影從頭打量到尾。
辛影被他看得渾身發毛,為免他回頭又想出什麼磨人的昏招,她只能出賣情報:“要不,我拿一個訊息跟您交換?”
白老爺子狐疑的看著她:“什麼訊息,說來聽聽。”
這小丫頭能有什麼值得他老人家在意的訊息,哼,等下說出來要是無關痛癢,他當然不會答應。
白老爺子抱著胳膊,一副大佬的姿勢往椅背上一靠,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辛影默默的揩了把汗:“辛先生說,過幾天要回N市。”
白老爺子一副做好了準備要將她的訊息給擋回去的架勢,點了點頭:“哦。”但是,他頭剛點到一半,腦子激靈一下回過味來,瞪圓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問,“你剛才說誰?”
辛影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辛澤文要回N市了,或許,你們過幾天就會見面。”
白老爺子震驚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他.......他怎麼,突然想起要回.......回來了?”
要知道,那個兒子當初是多麼的果斷和決絕啊,一副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的樣子,可現在他聽到了什麼?
她竟然說,他要回來了?
“他說,為了保護他的家人和愛人,他也必須要回來做一個了斷,在路上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也不過是通知我一起,畢竟,我跟辛家也是老熟人了,等他們到了,我還是要去接一下機的。”
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訴他,等人到了,她是要請假的,她也不是單純的想要告訴他這個訊息,而是為了請假,才告訴他這個訊息,順便,用這個訊息填補一下她中午的失誤,畢竟,被白老爺子整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說帶著全家一起回來?”白老爺子總算能把舌頭擼直了,人也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幾乎是轉瞬間,他就繞到了她面前,那動作迅速得,連她這個年輕人都自嘆不如,辛影愣神間,胳膊已經被白老爺子直接抓住,“他還有沒有說別的?他說要見我了?什麼時候?他住哪裡?”
辛影這才發現,白老爺子對於辛澤文突然回來這件事情,真的是很激動啊。
她從進別墅開始就知道他內心裡是在意那個出走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的,只是,他平常還很傲嬌,總是死不承認,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赤果果的表露出他對兒子要回歸這件事情,很激動。
或許,還摻雜著喜悅和一絲期盼已久的欣慰。
辛影張了張嘴,看他這副樣子,就差臉上沒寫著“要是沒地方住,就住回來”這句話了,她雖然很同情他老人家,但同時也要說一句,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若是辛澤文不離開,又哪裡有白風今日的威風?
“他沒說耶,只說等到了告訴我,我到時候肯定要去盡地主之宜的跟他們一起吃個飯的,還希望您老人家到時候不要不准我假。”辛影看著白老爺子,“您先別激動,您要真想知道什麼,回頭我問他們,問完了再告訴你就行了。”
白老爺子一聽,眼眸裡止不住的失落,看得辛影都不忍了,既然那麼想兒子,早幹嘛去了,面子就那麼重要嗎?
“算了,我還是不問了,想來他也不是回來見我的。”白老爺子說著,又垂頭喪氣的坐了回去,沒精打彩的靠在椅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辛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您既然這麼在意,幹嘛空等這麼多年,何必呢?”
她這聲音極小,但白老爺子還是聽到了,他仰頭看著天花板,嘆了口氣:“是啊,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