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的片刻,被冷風吹的清醒過來,原來快要立冬了。
才發現身後的腳步聲,好似我這般慢慢悠悠的,我停他也停。
我心裡突然咯噔一聲,不會是什麼變態吧,突然腳步開始急促起來,我只能拼命的往前跑。
“沈離,你給我站住。”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我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到了路燈下一臉玩世不恭的許諾,心裡的不安突然消失了。
“你跑什麼,有鬼追你嗎?,原來你沈離也是個膽小鬼啊,在人前的氣勢洶洶,冷漠至極都是裝出來的吧。”聽出他話裡的戲謔,我不準備還擊,邁著大步子只想早點回去,許諾突然從身後用力一拽抓住我的書包,明顯他的力氣過大,我被拽到他跟前,很近的距離,近到想起他剛才和女孩接吻的畫面,突然一陣噁心。
“剛才的事你最好馬上回去告訴那個人,以此邀功。”許諾眼裡的意味很明顯,我突然覺得他可憐,不過是以此來吸引他父親的注意。
我沒有拒絕他,也沒有點頭。
奶奶真的在門口等我。
晚上視力不好的她,一直站在門口,等她的乖孫女回來。我撲到奶奶懷裡的時候,竟然委屈的哭起來。
“奶奶我想吃西紅柿炒雞蛋。”奶奶沒有問一向堅強的我為什麼會哭,只當我在學校受了委屈,連連拍我的背安以示慰,“好,好,乖孫女,回去洗手,奶奶給你做。”
我決定給奶奶買個老花鏡。
參加學校組織才藝表演,據說第一名會有五千元獎金,而我需要和許諾合作才有可能得第一名,畢竟我五音不全,而且四肢僵硬,許諾雖說是紈絝子弟,但是鋼琴彈的極好。
但是我又如何能說服他和我合作呢?像他那種目中無人的人怎麼會答應和我一起拋頭露面呢?真是令人絞盡腦汁。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完全亮起來,就聽見門口激烈的爭吵聲伴隨著杯子摔碎的聲音,我竟然覺得習以為常了,有時又心疼許諾,他父親經常應酬,夜不歸宿,他從小沒有感受到父親的愛意,我突然想到了讓許諾和我搭檔的辦法。
到學校的時候沒想到許諾今天又逃課了,估計在那個角落獨自傷懷呢吧。
一節課結束以後我還是忍不住出去找他了,最後在一家酒吧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些醉了,清秀的臉上明顯的紅色印記,沒想到他父親居然打他了。
他用迷離的眼神打量著我,“你是他派來監視我的嗎?”,我很乾脆的回答他不是。
“我來帶你回家。”我表現出一副沉穩又勇敢的樣子。
“家,我根本沒有家。”說罷,他又開始喝酒。
我搶過他手裡的酒,不嫌棄的喝了下去,辛辣的嗆嗓子味瞬間竄到鼻子裡,最後開始劇烈的咳嗽。
他把白開水遞給我的時候,眼睛裡似乎除了嘲笑還有些佩服,也沒有那麼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