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學校大門的那一刻才驚覺一切過去的飛快,與許多熟悉面孔的緣分也盡了。
洛詩和林陽可以一塊回家,似乎也沒有那麼難捨難分了,反倒是在我面前哭的稀里嘩啦。
一些有用的舊物都留給了洛詩,其餘不用的又沒有價值的都一併交給了宿管阿姨請她幫忙出售。
宿管阿姨長了一副和善的面孔,老家在四川,和社會不脫節,每次都有新鮮話題喋喋不休的發表觀點,偏偏還說的有理有據。
我和洛詩便經常跑到她屋裡蹭飯,每次都吃的極辣,阿姨就樂得用四川的方言開始大說特說。
後來實習經常回來的晚,阿姨也留著門,開始噓寒問暖。阿姨知道我從小和奶奶一塊長大以後,更是變得熱心快腸起來,貼心的給我記錄了姨媽期,每次都藉口零食買多了硬塞給我,屋裡更是常年備了各種藥,每次都說很多令人熱淚盈眶的話。
阿姨喜歡看瓊瑤劇,看完就哭哭啼啼著講給我洛詩聽。今天阿姨好像表現的格外冷靜,許是看慣了一次又一次的分離麻木了。
我說了句感謝阿姨讓我體會了家人般的溫暖,眼淚就要出來了,阿姨就推搡著我離開,告訴我別誤了車,她甚至沒要求我記得回來看她。
他和他們說了一些以後要經常見面之類的官方話。
徐素的同學交給我一個箱子,說是他留下的,讓我看著處理。
箱子裡除了一些我卻所學的專業的書籍和我喜歡讀的小說外,還有一張“和沈離一起做的事”的羅列卡,其中第一條就是陪沈離忘掉許諾,擦掉了對勾的痕跡,又畫了一個筆跡不明顯的叉號。
還有陪沈離養一隻寵物,告訴沈離真相,陪沈離坐一次摩天輪,帶沈離去西藏掛經幡……
可是他為什麼從來什麼都不說,還是他說過了都被我不動聲色的否決了。
開啟微信聊天框,和徐素的聊天內容還停留在上次他來我家找我的時候,他說,我去找你。
所以這一次換我去找你吧。
臨上車的時候餘光看見了沈懷,他和那個男人站在一起,順著目光似乎看見了我,要向我走來。
我突然感覺自己顫抖了一下,記憶裡他殘暴丟棄的畫面又清晰起來,許是沈懷看到了我後退又面色蒼白的樣子,拉住了那個男人,不知說了些什麼,他們才一起驅車離開了。
我看著自己還在發抖的雙手,找了就近的一個座位坐下,戴上耳機,可是耳機線卻像是纏繞的藤蔓,怎麼解都解不開。
等我低著頭一心只想解開耳機線的時候,大巴車已經發動了,鏡子裡所有的一切慢慢的變成一個焦點。
徐素,奶奶,洛詩,你們看,其實我還只是一個小孩,輕易就哭的稀里嘩啦。
等心情慢慢平復下來,就收到洛詩打來的影片,她和林陽已經到了火車站。
“沈離,我看你怎麼好像臉色不太對啊。”洛詩又近距離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