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和明老夫人聽見這些,只覺得遍體生寒,他們能料到,二丫頭小小年紀,竟生得這樣一副歹毒的心思。
明老夫人氣急了,怒聲道:“你簡直是歹毒!”
明婧聞言暗自恨恨地瞪了心兒一眼,恨不得將這伶牙俐齒的小丫鬟的嘴給撕碎。她壓住心頭恨意,面上蒙著哀色道:“祖母,就憑一個小丫鬟的話,您就信您親自教導的孫女做出這樣的毒事來麼?”
“這幾日母親身子,我都在母親跟前侍奉呢。”
明老夫人聽見此話霎時就變了臉色,她眼眸一眯,帶著歲月痕跡的面容透著凌厲的寒意。
二丫頭這是在威脅自己麼?
然而不等明老夫人開口,明臻出聲道:“二妹的意思是心兒胡亂汙衊,你打三妹純屬汙衊,是麼?”
明婧撩了一眼,勾著嘴唇道:“是!心兒是三妹的丫鬟,她的證言如何能信。再說,我往日待三妹不薄,為何要打她?大姐姐,若是您想把我這罪坐實了,也好歹拿出個證據來。否則,空口無憑說白話,可是要負責的。”
明婧在二房一向是作威作福慣了,絲毫不懼,再不濟還有明如這個替死鬼。
念及此,明婧涼涼地掃了一眼明如,見她低垂著頭不敢說話,又說道:“前日,我和明如在母親房裡侍奉到天亮。明如,你說是不是?”
明如被唬了一跳,連忙訥訥道:“是,是!”
明臻見明婧如此理直氣壯,不急不緩地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呈給鎮國公和明老夫人看,“祖父祖母請看,這玉佩便是證據。”
那是一枚圓形的玉佩,是明婧定親的信物。她的未來夫婿是誠國公的嫡長孫林康年。
這玉佩亦是林家的傳統,每每定親之時都會打造一對同心玉佩,以示婚約。
明婧當時拿到這同心玉佩之時便愛不釋手,從來不曾摘下。
鎮國公盯著玉佩,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明婧變了臉色,此刻她才覺得有些慌,可片刻後她又回過神來,“不對。這玉佩方才還在我身上,怎麼眼下就到了大姐姐手裡。大姐姐,你要維護三妹,何須要拿我開刀?”
明婧一向牙尖嘴利,明臻從前素來也不是她的對手。可眼下明臻畢竟比明婧多活了一世,又曾在陰詭地獄裡攪弄過風雨,小小的明婧又算得了什麼?
“方才還在你身上?二妹有證據麼?”
明婧覺得明臻是不是痴傻了,她院子裡那麼多丫鬟親眼看著她佩戴著玉佩的。
“我院子裡的丫鬟都瞧見了!”
明臻卻搖了搖頭,“你院子裡的丫鬟不能作證人,就好比心兒一樣。”
“你!”明婧反應過來,冷聲道,“那麼多丫鬟,那麼多雙眼睛,難道還會作假不成?”
明臻勾了勾唇,眉間處若有似無地帶著些許諷意,可仔細一瞧,似乎又沒有。
“除了心兒,青禾院所有丫鬟婆子,幾十雙眼睛都瞧見了你毒打三妹。二妹,如你所說,那麼多雙眼睛,豈會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