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路過偵探事務所時,江夏看了一眼窗外,低聲說:“我在這下吧。”
安室透從年輕一代的教育問題中回過神,想起江夏有經常翻信箱的習慣,於是在附近找到地方一停,放下人以後開走了。
他今天確實有些忙,除了原有的打工,還臨時給自己加了不少新工作——比如查貝爾摩德跟琴酒什麼時候多了新仇,再比如查一查那個生死正處在薛定諤狀態的過氣名偵探。
江夏站在路邊,看著安室透的車一路遠去,暗暗舒了一口氣。
其實昨天半夜,他閒得無聊開馬甲過來檢視過一次信箱,今天並不著急來。
但車裡的氛圍實在有點尷尬——他沒想到安室透會好端端地從正事,突然跳到昨天喝酒的事上。
裝醉被漂亮姐姐…至少除掉年齡以後完全是漂亮姐姐的人帶走,聽起來是一件不錯的體驗。但從旁人的視角來看,喝醉以後被漂亮姐姐撿走並被試圖使用那什麼,就完全是另一種情況了……也不知道安室透剛才進臥室裡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那些要命的“照顧人道具”,希望貝爾摩德要臉一點,在他走後提前把東西踢進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江夏想著想著,打了個尷尬的寒戰。
他默默裹緊了原本迎風敞開的外套,快步走向偵探事務所。
……
隨著江夏偵探名氣的增大,信箱裡信件的增長速度,也有了顯著的提升。
但根據江夏的經驗,多出來那些裡面,很少包含有用的邀請函和預約單,而是以一些廣告、保險為主。
甚至隨著他名氣越來越大,廣告裡賣的東西也越來越離譜,上週竟然有人預約上門兜售遊艇……
當時江夏看到那張獨特的預約單,沉默幾分鐘後,果斷接受了預約。
之後,他跟上門的中年精幹女銷售聊了一陣,套出了那位小姐的姓名、舊名、她丈夫的名字、父親的名字、妯娌的舊姓、朋友的名字等等……然後確認了銷售小姐和案件無關。
於是江夏禮貌地拒絕了對方的推銷,把略顯失望,並表示還想拿到下次和下下次預約的銷售送走了。
……
江夏回想著這件事倍功半的往事,一邊試圖吸取教訓、總結出更高效的套話方法,一邊把信箱裡的紙張雜誌歸攏起來。
他把所有東西都拿進事務所,在茶几上攤開,然後先熟練地把一堆花哨的廣告單歸攏到一隻堆放雜信的大箱子裡,再把報紙掃到旁邊。
此時,除了一些委託預約單以外,桌上就還只剩一枚信封。
看了一眼寄件人的名字,“內藤良子”。
再結合當前的時間,江夏對信的內容隱約有了預感。
他拆開信封,從裡面倒出來一張對摺的卡片,抬頭寫著“「酒卷昭追憶會」邀請函”
……竟然真的寄過來了。
作為葬禮邀請函,這封信,其實來得有些晚。
不過江夏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個名額,八成是內藤小姐擅自夾塞進去的,頓時覺得能收到信就很不錯了,管他時間晚不晚。
畢竟他雖然算是名偵探,但資歷尚淺,再上流階層裡討厭偵探的人也很多,以酒卷導演的地位,按照正常情況,他不應該在邀請名單上。
江夏心裡默默感謝了一下內藤太太,決定以後抓她家貓時更盡力一些。
……
確認過邀請函中的時間和地點後,江夏本來想給琴酒發一條訊息,告訴他自己拿到了邀請函,可以混進組織的暗殺隊伍,一起鯊人撿鬼。
但習慣性地一碰口袋,摸了個空。
江夏一怔,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的兩部手機,如今已經慘遭貝爾摩德毒手。
他沉默片刻,暗暗鼓動了一下旁邊的鬼們,示意它們日後要是再見到貝爾摩德,一定要記得多薅幾把殺氣,千萬不要客氣,把她薅禿。
人魚認真聽完,冷酷地打破了江夏的精神勝利——它們每次見到帶殺氣的人,都是全力薅的,根本沒留過手,所以即使下一次再見到貝爾摩德,也沒法再加大力度了。
江夏面帶微笑地看了她兩秒,屈指piu一下把魚彈飛。
然後在人魚又懵又怒地游回來錘他時站起身,準備去弄新的手機和手機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