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美麗細心的年輕女人,一個是醜陋痴傻的乞丐,這一對在醫院的男女,本來就是許多人議論的焦點。而今,這個痴傻乞丐突然變了,變得異樣的不凡,周圍的人,不禁更加的好奇,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而徐楠,親眼看到曹政一夥人跑開了,她的心境,才算徹底平靜了下來,此刻,看著乞丐向自己走過來,聽著周圍之人議論的聲音,她的心止不住的又拂動起了一絲漣漪。
縱使,她已經確定了,這個乞丐不是吳賴,縱使她的心已然空落一片,但不知為何,這個瞬間,看到乞丐這有些熟悉的身形徑直走向自己,徐楠忽然產生了莫名的一絲期待!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就是吳賴?
如果他不是吳賴,那麼,自己的吳賴,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就在徐楠心思沉浮之際,乞丐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這個時候,乞丐的身上不復方才面對曹政等人的暴戾之氣,但他的表情依舊有些冷漠,就連他開口的聲音。都顯得無比的淡然:“感謝這幾天,你對我的照顧!”
趕走了敵人,乞丐又恢復了健康,徐楠本該是高興的心情,但,突然聽到乞丐這一句感謝的話語,徐楠根本沒有了半點的高興,這一刻,她仿似聽到了內心希望破碎的聲音,頓時間花容失色,就連她的步伐。都不禁向著後面倒退了半步。
徐楠來省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吳賴,曾幾何時,她一度猜測這乞丐就是吳賴,縱然只有那麼一點的希望是,她也抱了極大的期許,她給乞丐治病,每日陪伴在他的身邊,只為得到一個結果。可現在,結果是赤裸裸的鮮明而殘忍,讓徐楠不由的跌入到了谷底。悵然若失。或許,認定乞丐就是吳賴,這從一開始就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吧!
眼下,徐楠就是再不想承認,也必須得承認,她認錯人了,縱然乞丐的身形跟吳賴如此的相似,他也有著和以前吳賴一樣醜陋的面容,但,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也遠不是吳賴所能夠比擬的,他現在冷漠的神色,也絕對不像是裝出來的。
然而,承認了這個事實,徐楠的心卻是這樣糾結著疼,她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了,甚至,她有點不知所措,沉默了許久,她才強壓住自己搖曳的心神,蒼白無力的開口道:“不客氣,你,和我曾經的男朋友很像。”
說這話的時候,徐楠的雙目中,已經不自覺地氤氳了水汽,但,她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這名乞丐。
乞丐面色不改,淡然道:“哦!”
一個字,再次把徐楠的心給冰封了,在徐楠神傷之際,乞丐繼續開口道:“我現在沒事了,要走了,你也趕緊離開吧,這裡不太安全!”
從乞丐的面容上,徐楠讀不出一絲多餘的意味,當乞丐對她點頭致意,隨即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的內心,終於放棄了。不過,眼看著乞丐離去的背影,徐楠還是忍不住叫喚了一聲:“吳賴!!!”
但,這兩個字,卻並沒有引得乞丐的一絲猶疑,他依舊邁著穩健的步子,堅定的朝醫院外面走去。
徐楠的心,變得越發的苦澀,她含著這一絲苦楚的笑,衝著乞丐的背影,繼續道:“這是我男朋友的名字,我現在丟失了他,如果你遇到他,請幫我轉告他,我會在省城找他,亦如當初我在學校等他一樣。不找到他,我不會離開。”
乞丐聽到這,仍然沒有停留腳步,更沒有回頭,他只是淡漠的回了句:“我知道了!”ad250left(;
說完,乞丐不禁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快速的離開了這家醫院。
醫院的外面,是寬闊的大馬路,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斥其中,猶如車水馬龍,一個穿著病服的醜陋男人,吸引了邊上不少人的目光,人們忍不住的對他議論紛紛,但,乞丐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些聲音,只低著頭快速的行走著。他的世界仿若沒有任何人,簡單而清淨,但有些人,卻偏要蠻橫的闖入他的世界。
就在乞丐走到一個岔口的時候,突然,幾輛車發出了一陣緊急剎車的聲音,繼而,這些車上,蜂擁而下了一群人。其中有一人,正是不久前從醫院逃離的曹政。
此刻,曹政嘴角的血跡已經被擦乾了,他的面上也沒有了方才的窩囊之氣,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與霸道之氣,唯獨他胸前衣襟上的血跡,彰顯出他曾經受挫過。顯然,這是剛剛離去的曹政,又帶著幫手趕回來了,不得不說。他的速度很快,而且,這次出面的人,可不是先前曹政的那些貼身護衛可比擬的,他們都是洪幫飛豹堂的精英分子,他們的動作整齊一致而又十分的具有壓迫性,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更為值得一提的是,曹政並非是這群精英分子的領頭人,領頭的是一名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子。
這名中年男子,身穿一套黑色的中山裝,他的五官輪廓,與曹政有那麼一絲相似之處,不過,他沒有曹政那般輕浮,整個人顯得非常的沉穩,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就如同老鷹一般,既無比的深沉,又極具侵略性,似乎,天地之間的一切,在他的這雙眼看來,都不值得他畏懼。
若是省城地下界的人看到這名中年男子的話,一定會聯想到他無比響亮的身份,飛豹堂副堂主,曹鷹,曹政的叔叔。
曹鷹立於人群的首列,巋然不動,只是那一雙深沉的目光,緊緊的盯視著身穿病服的乞丐,好似要從他醜陋的面容上,看透他的一切。
而一邊的曹政,已然忍不住帶人竄上前。將乞丐給包圍了起來,怒聲道:“不知好歹的傢伙,我今天就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他直接一揚手,下令道:“給我活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