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凰不是背後說人是非的性格,才這一次還讓正主給當場抓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我,我是真想不起來,不是要瞞著你們的。”
柳竹雪跟在果子身後打圓場:“她也是好心,你嚇她做什麼?”
“那個蘇旭真看不出來,還有妖言惑眾的本事,才兩句話都能讓小鳳凰倒戈懷疑我了。以前我覺得這些皇上身邊的朝廷命官不過是虛張聲勢,如今看來是有些真本事的。”戴果子雙手鬆松往胸口一抱,“我說的句句是真,除了眉間尺一開始沒拿出來用。因為是我爹留下的,而且我覺得還不如匕首朴刀好使,那次要不是在山洞中,山窮水盡的,我還是不會用它。”
小鳳凰連著退了幾步,恨不得把自己藏到顧長明的影子裡去:“果子,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覺得你或許會有苦衷。”
“那還真沒有。”戴果子嘴角一歪,“我眼前最大的難題就是怎麼讓吳圩放人,太難了。”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小鳳凰聽他口氣,知他沒有真的記恨,“除非有比吳圩更大的官出面去討人。”
“吳圩身上還有皇上的旨意,比他大的官同樣一籌莫展。”顧長明索性把話給挑明瞭,“果子,你如果想去見孫友祥,我帶你去一次便是。”
“要怎麼去?吳圩等著抓我,我算是自投羅網!”戴果子連帶著眼角都在抽,“你不會說捨不得孩子討不到狼吧。”
“既然想去,就光明正大的去。吳圩不敢動你的,我自有安排。”顧長明把人直接往外趕,“一個都別給我留下,全部去睡覺,明天興許更加艱難。”
“興許就迎刃而解了。”戴果子一偏頭,認真的直視顧長明,“你想要透過太后去壓制吳圩?”
“朝堂與後宮是天底下最複雜的地方,哪一個我都無心涉及。所以借力使力,交給司徒岸去解決。”顧長明伸手向外一指,“全部給我消失,立刻!”
那三人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特別是小鳳凰的輕功特別好,一溜煙的人影都不見,顧長明的嘴角彎了彎,心情居然還不錯。
這一場鬧騰下來,對孫友祥的案子,他反而心裡有了底。孫友祥絕對不會是單打獨鬥,皇上急於追查到底背後組織有多大,吳圩不過是個探底的。
顧長明洗漱後,雙手交疊在腦後,半閉著眼從頭開始回憶,每個細節仿若是重臨現場一般,緩緩流淌而過。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起初以為是吳圩從中為難,如今想來吳圩都快自身難保,哪裡來的精力給別人下套。
聽聞戴果子的身份後,吳圩幾乎沒有其他選擇,直接用了最為簡單粗暴的法子。顧長明毫不懷疑在客棧那邊圍追堵截的那些人,是從提刑司喬裝後趕過來的。蘇旭自保官銜都不管用,可見吳圩已經快到狗急跳牆的地步。
顧長明翻個身,沉沉睡去。一夜無夢,再醒轉時,天色微明。他坐起身,很長時間沒有這種疲憊感,暗處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審視著他,看他如何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戴果子顯然比他還心急,直接過來敲門:“顧長明,你昨晚留了個念想給我,我這一晚上都沒睡著,你倒是出來說說到底怎麼進行才好?”
“我今天要去宮裡見太后,回來再說。”顧長明開啟房門,果子的臉色同樣不好,“司徒岸雖然沒有明說太后要見我做什麼,大致還是能猜到的。有求必應,也需要付出代價的。”
“太后最近和皇上正是不對付的時候。”戴果子見顧長明眼神深邃看著自己,“你不是沒睡醒被我吵醒,要發脾氣吧。”
“我想進宮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我想去找找蘇旭說的那冊記載的卷宗。”顧長明見果子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見過與你用同樣兵器的人,而且那個人已經死了十多年,你不好奇嗎?”
“我哪裡還顧得上管這些陳年爛芝麻的事,你也說了。那是官大才能看到的東西,我想看也看不到,更別提十多年前,我還在曲陽縣流鼻涕呢。”戴果子用力拍後腦勺,“我能說的,能記得的,一件不差全告訴你了,要是你想聽我把所有學的招數,從哪些人身上偷師來的,名字我也記得,全給你寫下來都成。”
“孫友祥應該知道的更多,所以你應該去提刑司見他。或許正如你所說的,你父親還在世也是未必。”顧長明冷靜的在前面走,果子一路跟著聽,“司徒岸也是個心急的,必然很早會過來,我雖然利用他的人脈權利,對此人從未信任過。無論何時何地,我依然會保持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