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不做聲,跟隨諸人的腳步。小鳳凰走在最前面,反過來還解釋給他們聽:“前面應該有個出口,出去是太后的寢宮,你們出去過了,但是並不曾走遠,至少連三十步都沒有離開過。”
戴綿山一聽,說的半分不錯。也就是戴果子鬧了點脾氣,蹲在個角落,隨即三人為了救人再次回頭走:“一旦走遠會有什麼問題?”
“很快會被發現的,這個出入口用來迷惑人,以為是個活口,不會多加思考。前面非但另有機關,而且有不屬於太后寢宮的侍衛重點把守。”小鳳凰眼底是化不開的愁思,“顧武鐸怕是在宮中上下各點都安排了眼線。”
“暗衛之中呢,暗衛之中有沒有他的人!”戴綿山心裡還牽記著皇上的安危,特別是眼前幾人暫時安全的情況下,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更加扛不住了,“如今皇上身邊能夠做主的只有毛六。”
“暗衛之中應該不是他能夠觸手可及的範圍,所以他把皇上軟禁在了御書房。”小鳳凰伸出手指凌空點了幾下,“我們從井口出去,哪怕是運氣好,躲過機關,躲過看守,還要在宮中的地面走那麼長一條路,才能夠到御書房。到了御書房,又有誰能夠保證會放行我們去見皇上?”
“這地下宮殿中就沒有把守了?”這一次是戴果子發問了,“顧武鐸不會留幾個高手在底下?”
“相信我,最大的高手就是顧武鐸自己了,他要的是朝中官員的心之所向,還有皇上的妥協,並非像是齊坤門那樣的組織,網羅了各種高手在門中。”小鳳凰邊說邊掃了曲景山一眼,“高手自有高手的麻煩。”
曲景山冷冷哼了一聲把腦袋扭過去不看她,高手都不是這麼好伺候的,他當時採取的是散養在外的手段,除了任務之外,多半時間睜隻眼閉隻眼。如今,齊坤門才出現了一些動盪,壓根維繫不了多久,說散就散了。
顧武鐸有了如此的前車之鑑,絕對不會選擇要求這樣的人留下。哪怕是不會武功的孫友祥,蘇旭這些人,用處比所謂的高手要大得多。
“齊笙可以算是高手。”顧長明才算是開口了,“他是我的師兄,而且這些年心無旁騖,比我練功要勤快的多。”
“他還心無旁騖,一心鑽研怎麼算計你和你師父的人,心術不正,我是不覺得他能比你厲害的。”戴果子才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所謂看到的都是他表現出來的,他為了你爹東奔西走的,哪裡還有練功的心思。”
“就是,我也瞧著小顧的武功要更菁純些。”戴綿山立時附和自家兒子,“小顧練的是正派武功,心術不正之人多少要欠缺些的。”
“父親當年沒有親自教授我武功,如今想來並非是他在朝中太忙,分身無術。”顧長明該想的已經都想到了,父親多半是早早算計到有這樣父子爭鋒相對的一天,若是學了同樣的武功,那麼軟肋弱點也都明擺在那裡。
如今,齊笙歸順在顧武鐸的身邊,而顧長明與齊笙是師出同門,相當於顧武鐸知曉這一門的弱點,而顧長明對父親武功的深淺依然是一知半解。
這一盤棋,顧武鐸實在下得太大,十多年甚至更長久的鋪就出這樣一個九霄鼓。
小鳳凰似乎與他心有靈犀,同時吟誦起來:“一擊鼓,草木生。二擊鼓,憶空白。三擊鼓,往昔傷。四擊鼓,歌笙逝。五擊鼓,求上蒼。六擊鼓,明心事。七擊鼓,暗生光。八擊鼓,路望斷。”
所有知情人的目光齊刷刷全部停留在她的身上,等著她把歌謠唱完。
“這首童謠是我孃親寫的。”小鳳凰一語驚醒夢中人,在此之前,若是有人在顧長明面前說,這首猶如夢魘般久久纏繞他們不去的童謠是皇上以前寵幸的嬪妃所寫,被其父顧武鐸拿來派了用處,他根本不會相信。
然而當事實一層層,抽絲剝繭般展開,又由不得他不信。
“最後一句呢?九擊鼓,之後又是什麼?”顧長明很少會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我不知道。”小鳳凰低頭苦笑道:“原來我一直是會唱的,但是九擊鼓之後是什麼,我想不起來。”
“興許不是你想不起來,而是,本身就沒有最後一句。”顧長明沒有再強求她,雖然在趕路,他一路警惕心始終高懸,彷彿完全應和了小鳳凰的判斷。他們這麼多人,一路走一路說話,若是有人防守,早該出現的,卻是一路平安無事。
從太后寢宮到御書房,在地下到底是怎麼個走向,顧長明雖然說不好,然而大致的路線長短是可以確定的,他們快要到了。
忽然,顧長明背上的曲景山一身痛呼,連趴在他背上的力氣都沒有,若非顧長明及時回身將人抄住,曲景山差點滾落在地。
諸人聚集過來一看,曲景山臉色慘白,人事不省,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抓心抓肺的折磨著他,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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