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韓梓桐駕車,一路朝北京西北部的昌平區而去。昌平區屬於北六環,算是北京地段比較偏的地方。曾隊早已經不幹地質了,生活水準一般,能在北六環定居已經不錯了。
現如今北京的房價,就跟洪水一樣,越漲越高,一句話形容,這地方就是大浪淘沙,能留下的都是金子。
從這兒開到六環,得一個多小時,韓梓桐的房子是在二環,看來規模也得有一千來萬,八成這丫搞地質工作,挖到什麼金沙或者鑽石,隨便往自己兜裡一塞也沒人知道,朝著土豪的道路越走越寬廣。我心中略有些羨慕,心說搞地質真是賺錢啊,可惜,這是個高階活兒,一般人還真搞不定。
畢竟是第一次來北京,我讓她把車窗開啟,四處觀望,其實周圍的高樓大廈跟深圳都差不多,但呼嘯的寒風,裹成球的行人,卻是很少見的。看了會兒太冷了,我就將窗戶給關上了。
但沒多久,我突然發現一件挺有趣的事兒,有一輛越野車,似乎一直跟著我們。
北京城這麼大,順路的車有的是,但我們已經開了四十來分鐘了,這車似乎也一直跟著。
看樣子,大體的路線應該差不多。
下了高速後,車子一路駛進了林蔭道,四季常青的樹木,在寒風中呼啦啦作響,人行道上鋪滿了一層青黃相交的落葉,兩邊的行人行色匆匆,偶爾還有愛美的姑娘,上面裹著大衣,下面卻單薄的穿著一條緊身褲,美則美矣,但在這樣寒冷的天氣,總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類似於大夏天裡,你突然看到一個人上身穿著短袖,下面卻穿著棉褲一樣。即便不是穿在自己身上,也會覺得熱。
我目光追逐著街上各種打扮和神情的人,目光掃過後視鏡時,我發現,那輛越野車,竟然還跟著我們。
在高速上還可以說是巧合,但現在,我們已經下了高速,快要進入居民區了,怎麼它還跟著?
這個巧合,未免有些巧過頭了吧?
難道這輛車是在跟蹤我們?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打了個轉,我忙提醒韓梓桐:“後面那輛車,注意到了嗎?”
韓梓桐瞟了眼後視鏡,微微點頭,說:“注意到了,我會想辦法擺脫她們。”
看樣子,她早就知道了,我有些好奇,道:“你認識他們?他們為什麼跟蹤咱們?”
韓梓桐道:“我不認識,但如果是朋友,肯定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偷偷摸摸的,絕對沒安什麼好心。”說話間,前面出現了一個拐彎口,拐彎口正是風口,寒風凜冽,走過那兒的人,都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韓梓桐猛地一踩油門,急打方向盤,一個漂亮的急轉,後視鏡的那輛車,頓時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緊接著,韓梓桐的車速就加快了,她似乎對這邊的道路很熟,七彎八拐的,很快將那輛車給甩了個沒影。再一次出現在一個路口後,韓梓桐鬆了口氣,說:“總算甩開了,他們跟的挺緊的。”
我道:“那咱們趕緊去曾隊那兒,還有多久?”
她道:“為了擺脫他們,我故意饒了偏僻的路,現在去曾隊那兒,還得開二十多分鐘。”說完,打著方向盤打算開出居民區,誰知就在這時,我們車右前方的道路上,猛地衝出了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赫然停在了我們的車前面。
韓梓桐微微瞠大眼,似乎不可置信:“他、他們怎麼會……”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猛地一錘方向盤,道:“該死的,定位系統,難道是上面的人!”她用的是肯定句。伴隨著這句話,越野車上迅速跑下來四人。
清一色人高馬大的漢子,剃著平頭,神色冷峻,堵住了四個車門。
他們穿著迷彩裝,似乎是部隊的人。堵在駕駛位外面的那人,似乎是個領頭的,他隔著車窗,盯著韓梓桐,拍了一下玻璃,沉聲道:“下來,跟我們走一趟。”
韓梓桐劇烈的喘息著,胸口起伏,我和周玄業都坐在後座,她道:“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我急了,道:“這些人是部隊的人?”我想起了昨天韓梓桐說的話。那些考古隊,脖子上都有被打暈的痕跡,他們很可能是被人打暈後活埋,造成山體塌方的假象的。
當時和考古隊在一起的,除了那對金人屍體,就是部隊的人。
很顯然,考古隊的死,和上面有很大的關係。而現在,這批人,又找上了韓梓桐,難道又是想殺人滅口?
不會吧?韓梓桐莫非知道些什麼?
想起昨晚的事情,我意識到,韓梓桐所隱瞞的東西,看樣子不是一般的重要。
我問完,她點了點頭,但沒有開啟車門。
外面的人又拍了一下車窗:“你覺得自己可以一直躲在裡面嗎?”
韓梓桐抿了抿唇,將車窗開啟了三分之一,仰著臉對外面的人說道:“我跟你們走,但車後面是我的朋友,他們什麼也不知道,放了他們。”
那人看了我和周玄業一眼,神情絲毫不變:“這個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