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清楚怎麼搞定這個陣法,我們三人當下便決定多觀摩幾次,確切的說是讓譚刃多觀摩。整個石室裡唯一安全的死角就是東南方的牆角處,不得已,我們便又趴了回去,原本我是打算自我犧牲當最下面那個沙包的,但是再見識過水雨霜那纖細身軀下隱藏的力量後,再想一想自己能不能壓二百多斤後,我默默的放棄了這個打算,三人於是按照之前躲在姿勢,又來了好幾輪,讓我的羞恥值不停的往上飆升,要不是腦海裡還留著閻王四的慘狀,恐怕真的得心猿意馬了。
數次觀摩下來,譚刃似乎找到了什麼規律,第五次時,他說道:“我明白了。”暗風過後,他站了起來,並且迅速從包裡摸出紙筆,是四面石牆處的幾塊墓磚上各做了一個記號,像是害怕自己忘記似的,非常迅速。
水雨霜也從地上爬起來,見此顯得很驚喜:“有辦法了?”
譚刃看了她一眼,這龜毛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雖然水雨霜不需要憐香惜玉吧,但對著這麼個大美人,姓譚的還能保持這種:女人,我看不起你的眼神,我未譚刃的下半生感到深深的擔憂。這哥們兒如此做派,莫非未來的日子,只能和他自己的右手渡過了嗎?
作為他的員工加朋友,我要不要提醒一下譚龜毛對女人好一點兒?
正想著,便聽譚刃不鹹不淡的說道:“很簡單。墓磚的位置在變化,但這幾塊墓磚的位置卻沒有變化,和之前那些一直在移動的墓磚在一起,恰好合坤局,這幾塊墓磚,是啟動機關,破巽陣的關鍵。”說話間,他開始去按那些之前被他做了記號的墓磚,一共四面牆,每面牆有兩塊,因此共八塊磚。
就在譚刃按下這八塊磚的瞬間,已經陷下去的磚又被推了出來,但這次卻是凸出牆面的,與此同時,上方傳來咔嚓一聲響,燈光打上去,一個長方形的洞口開啟了。
水雨霜顯得不疾不徐,事實上她手裡有炸藥,根本不擔心會困死在此處,假如真的到了危機關頭,也只能放棄這次倒鬥行動,將上面的機關給炸了。
但她這次主要的目地是破壞陣法,所以才在這下面琢磨了這麼久,因而此刻,水雨霜面露喜色,道:“太好了,不知道震宮的陣法有沒有搞定。”
四五米的高度對我們來說並不困難,我在下面紮了個馬步,率先將譚刃送了上去,緊接著又將水雨霜送了上去,最後再就著二人放下來的繩索往下。
誰知我爬出去這麼一看,卻發現外面的場景有了變化,那兩根位於太極中的玉柱,原本是凸出一米多的,但此刻卻消失了……準確來講,大約是縮回了地面,因此它上方的兩具古屍,也變成了坐在地面的情形。
大約是由於石柱移動,所以那兩具古屍在移動中,原本朝前看的腦袋,不知為什麼竟然低了下去,藉著燈光,我隱約看到其中一具古屍嘴裡,似乎含了個什麼東西,正要掉出來。
想到水雨霜說的定屍口含,我嚇了一跳,忙道:“快看它嘴裡的東西。”
水雨霜一看,立刻說:“不好!”說話間,迅速從兜裡摸出一隻黑皮手套戴上,一邊戴手套,一邊已經朝那具古屍衝了過去,並且一手託著屍體的下巴往上抬,一手則捂住了古屍的嘴,讓它將那珠子重新含了進去。
水雨霜的速度和反應都已經夠快了,幾乎是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就衝了過去,但即便如此,還是晚了,因為在她阻止這具古屍的時候,對坐著的另一具古屍嘴裡的定屍口含已經掉落了下來。
那是個像玻璃珠一樣的東西,或許是夜明珠或者玉石珠子一類的,在手電筒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微光。那古屍是盤腿而坐的,因此珠子一下子落在了它雙腿間的衣物上,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便在這時,水雨霜猛地將自己手中的屍體往後一推,使之從坐著的姿勢變為躺著的姿勢,由於屍體僵硬,因此就像是一尊倒了的神像一般。
按下屍體的瞬間,水雨霜猛地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直直朝著那具古屍的喉嚨處而去。
我知道,她這是想‘放氣’,不管是怨氣、屍氣、地氣還是衝陽之氣,都是凝聚在屍體的喉嚨處,殺毛屍最好的辦法,就是擰脖子放氣。
這水雨霜不愧是盜墓世家的,反應也太快了。
古屍的屍變是有一定時間的,便在這頃刻間,那古屍臉上就長出了濃密的毛髮,指甲也在迅速增長,但這毛屍不對勁,我立刻大喊:“住手!不要靠近它!”
之所以這麼喊,是因為我發現這毛屍長出來的毛,居然是綠的!
綠毛不屬於銅皮鐵骨形,但絕對是一碰就死形,給綠毛放氣絕對不能離得太近,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因為它放出來得屍氣也是含有劇毒的!
毛屍中,除了白毛和黑毛常見外,綠毛以上都是非常稀少的,我想不通怎麼這個地方的古屍,一炸屍就全變綠了。水雨霜見識不俗,自然是知道綠毛的,在她的匕首要碰上綠毛的瞬間,她整個人的身體就彷彿沒有骨頭似的,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猛地一扭,一個側空翻,翻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