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原本並非去哪家醫館不可。
可一聽到福壽堂掌櫃的此言,當下做了決斷。
“我冷婉就受不得旁人威脅,福壽堂掌櫃既出此言,那便去定了濟安堂,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們如何對付我們!”
“姑娘慧眼!我朱老二自願出讓一半利潤,以後濟安堂,由您這個少東家說了算!”
“瘋了瘋了!”
福壽堂掌櫃和坐堂郎中看傻子似的瞧著朱老二,認定他是為了和自家老闆競爭,魔怔了。
原本冷婉已經做了決定,朱老二即便不出讓一半利潤,她也會去濟安堂。
但如今他主動讓利之下,冷婉為了自己利益,也會費心費力經營好濟安堂。
聰明的生意人,從來不看眼前得失。
眼前朱老二身形筆直,目光清明。
這些年被福壽堂打壓至此,怕也是不願像福壽堂把醫館做成市儈奸商的勾當。
冷婉與之對視一眼,應道:“我們去對面詳談。”
“姑娘,我們小少爺……”
馬車上的小廝正眼巴巴地等她。
“你家小少爺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但仍需臥床靜養三日。稍後我開個方子給你,屆時只需按照醫囑給你家小少爺定時定量用藥,一個月內避免劇烈活動即可。”
小廝聽得連連點頭。
朱老二見狀立即招呼道:“濟安堂有空閒的房間做傷重病人休養處,小哥可否需要?”
“那感情好,我們小少爺的命是冷姑娘救的,她坐診的醫館,自然是頂好的!”
青衣小廝一句話,讓福壽堂圍攏看熱鬧治病的眾人醍醐灌頂。
“姑娘現在可開診,容我等先排個隊啊!”
一群人說著,當即調轉方向,跟著冷婉一塊去往對面的濟安堂醫館。
“誒,你們別走啊,我剛給你把脈開了方子,還沒付我診金呢!”
“我還沒拿藥給什麼診金!來你們福壽堂就診折壽啊!”
冷婉進了濟安堂,發現濟安堂並不比對面的福壽堂地盤小,堂中坐診的二位郎中雖無病人,但正拿著醫術,探討一張醫方。
“你這味藥寒毒頗重,用了恐傷及根本。”
“非也非也,我這是以毒攻毒。”
兩個老頭爭論的臉紅脖子粗,誰也不能說服誰。
冷婉上前,隨手撿起桌上筆墨,白紙黑字落下一味藥名。
兩位老郎中盯著紙上那位藥出神片刻,頓時各自回席位身後翻找壓箱底的醫書。
片刻後,醫館內爆發出兩位老郎中中氣十足的朗笑聲,“妙,妙啊!用此藥替換入方,既能解熱讀,又免去寒毒傷身,老夫怎麼就沒想到呢?”
“你那個朽木腦袋怎麼能跟年輕後生……怎麼是個姑娘?”
二位從藥方中回神,抬頭才看清眼前站著的可不是什麼年輕後生。
而是個貌醜無顏的女子,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滿身橫肉,,黑臉黃牙,那一身清貴出塵,與眾不同地清冷氣質,著實與這肥碩身形不符。
“這位是我們濟安堂新來的少東家,也是坐診大夫冷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