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戈沿著另一條路朝著東頭走去,至前在那個小山丘發呆等著孩子們耍鬧的時候,大概把這個小鎮的佈局看了一遍。
走入這個小鎮最為熱鬧的街道,伍戈是這樣認為的,這裡有客棧,有商鋪,還有酒樓,只是那些樓房都顯得有些破舊,客人更是少得可憐。
一路穿行過來,伍戈都沒有走進那些鋪子看一下,也沒有人搭理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宰客的興趣。
話說這年頭還有肥羊來這裡?
伍戈找回了那頭又瘦又柴的倔騾,它那寒磣樣,連這裡的地痞都對它失去了興趣。
伍戈解開拴在馬柱上的牽繩,拉著它往回走,伍戈四目地張望著,尋找著某個人的身影。
伍戈並沒有沿著原路返回,尋了一個沒有走過的方向回去。
他要找那個拿了他簪子的人。
伍戈這一圈走下來,對這裡的情況大概有一個瞭解,官府也對此地居民施以一個放養狀態,伍戈猜測,還存在的那個衙門,也只是個擺設,把一些無足輕重的人留在這裡,或許過不了多久,這裡徹底就成為三不管地帶。
簪子對伍戈很重要,不是因為那是那個女子送給他的關係,而是這簪子值錢,等在這安定下來,若是沒找到養活自己的事,這簪子就是救命的,這裡沒有典當鋪,要是有,伍戈立馬兌換了,現在只能等什麼時候去其他城鎮在兌換了。
天色漸漸暗下,伍戈沿著不知名的道路走了一段時間,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但對“家”的方向還是知道的。
走著,走著,伍戈終於看見了熟悉的身影,那個奪了自己簪子的那個男人。
伍戈遠遠地看著,只見那個男人跟著他的夥伴圍繞在一個年輕人的身邊,那年輕人衣著不俗,與這個小鎮格格不入。
幾個男人諂媚的樣子讓人看著想吐,而那個少年卻十分的享受。
與此同時,伍戈還看到了另外一個認識的人,就是那個揪著他領子的那個男人。
伍戈頓時來了興趣,找了一個小斜坡的位置,安靜地坐了下來,一副看熱鬧的心思。
那邊。
“老五,我爹現在伯陽鎮那邊坐穩了,我也給你留了位置,這次,把那小娘子接走,你也跟著我一起走吧。”年輕人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手中的扇子搖晃著道。
“謝謝陳山公子。”老五在迎接到陳山之後,心中就癢癢著這件事,在這位公子離開的時候,就說過若是發達,就帶上他,現在終於有了眉目。
老五高興之餘,同時還瞅到兄弟們那晦澀的眼神,笑盈盈且小心翼翼地向陳山詢問道:“陳山公子,那我的那幾個弟兄....”
“莫急莫急。”陳山安慰道。“我身邊的位置沒有了,你知道的,官家的位置可是很吃緊的,多少人盯著,能給你留一個,已經很好了,可不要貪心哦。”
陳山是解釋,也是在告誡:別得寸進尺。
不過嘴上還是說道:“不過你放心,官家位置沒有了,但你的那些弟兄離開這裡,還是不成問題,我這呢,有另外的活計,雖然不如你這快活,但也是一個好差事,就是吃苦點。”
老五起初聽著還有些失落,但聽到陳山後面的話,立馬又感激涕零起來:“苦還能比這裡苦嗎?”
“行了,你們放心吧,現在才剛起步,熬一下,就能看見曙光了。”陳山鼓勵著。“現在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還是趕緊把正事給辦妥了。”
年輕人身邊的人立馬點頭應是。
老五這時候想起什麼,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枚簪子,雙手遞到陳山面前:“陳山公子,這枚簪子漂亮,正好給送給公子,當做在下的一份賀禮。”
陳山起初還不以為意,但是多看了兩眼,便瞧出這枚簪子的不普通,拿在手裡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是好貨色,連孃親都沒有這樣的好物。
“這東西哪來的?”陳山詢問著,這東西可不是小鎮所有。
“從一個流浪到這裡的外鄉人那裡得來的,想必這簪子也是他機緣巧合得到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懷璧其罪,這樣的好東西他們拿不了,只有公子這樣的人才能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