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的時候，還是堯悅打了個圓場：“好了，今天已經很晚了，喝酒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然後她看向小凝的爸媽，徵求同意的問道：“叔叔、阿姨，我們先送你們回家吧？”

“啊，好啊。”小凝媽媽點了點頭，但仍舊是面無表情，語氣平淡的令人感到害怕。

氣氛再一次僵住，空氣中帶著隱隱的尷尬。

一路無話，車子裡大夥兒也沒什麼心情聊天了。邢宇嘆了口氣，轉過頭去，望著馬路上飛逝後退的景色；阿光拿著鋼刀，用爛掉的衣服擦乾上面的血跡，然後把它塞回座位下面；段玉鵬和小武面面相覷，都撓了撓頭，不知該幹什麼，只好俯下身去裝模作樣的檢視受傷的糟菜和林航的情況。

回到東城，車子停在了小凝家門口。

車門拉開，小凝的爸媽都還很虛弱。我和堯悅幫著小凝把她的爸媽攙扶下了麵包車。一直送到門口，小凝拿出鑰匙開啟了門。

“好了，不用送我們了。”小凝媽媽轉頭對我們說道。

我和堯悅只好止步，輕輕點了點頭。

小凝媽媽望著我們沉默了一會，然後對小凝和小凝爸說道：“你們先進去吧，我和他們說會兒話。”

小凝有些不太放心的望了我們這邊一眼，但還是乖乖進了屋子。

小凝爸爸看了看我們，又過去拍了拍小凝媽的肩膀，說：“哎，別說的太過份啊，他們還只是些孩子。”

小凝媽媽白了他一眼：“知道了，你進去。”

小凝爸爸無奈，只能進了屋子。

我和堯悅對視了一眼，都顯得有些慚愧，像是兩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覺得我的嘴唇緊張得發乾，幹到我必須時不時用舌頭去溼潤。

“這次還是要謝謝你們。”小凝媽媽突然望著我們說道。

我能感受到她說這句話是真心的，並不是在敷衍。

“阿姨……”我鼓起勇氣，剛想開口解釋兩句，卻被小凝媽媽擺手制止了。

她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們都是小凝的好朋友，剛才車上的那些人，我也能看得出來，你們都不是壞孩子。但為什麼你們……”小凝媽媽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低下頭沉默著，不知該做何回答。

堯悅抿了抿嘴，道：“阿姨，對不起……”

小凝媽媽搖了搖頭：“你們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說了，這次的事我該謝謝你們。我會說這麼多，也都是因為剛才的事實在是太超出我可以接受的範疇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社會青年，那麼多的血，那麼多條人命在我眼前死去……但又仔細想想，如果不是你們的以命要搏，或許我跟她爸爸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小凝的媽媽顯得神色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