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戳之以鼻。旁邊那老安拍了拍那年輕警察的肩膀讓他坐下,年輕警察哼了一聲,坐下之際又瞪了我一眼:“聽著小子,這兒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沒搭理他,打了個呵欠,又翹起了二郎腿。
老安又勸了他一陣,年輕警察才把火給壓下了。然後老安瞥了我一眼,說道:
“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我苦笑著聳了聳肩,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但是你不信,你還能讓我說什麼?”
老安這時把本子合上了,站了起來,淡淡的說:“好吧,看來得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了。”然後給那年輕警察打了一個眼色。
兩個人把我帶出了審訊室,又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很黑,什麼燈光都沒有,連個椅子都沒給我坐。緊接著老安拿出一副手銬,把我雙手的正面拷在了房間裡的暖氣片上。然後老安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站在這兒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就叫他。
這也是這些傢伙對付犯人的常用的手段了,我曾經也捱過,所以見怪不怪。
然後老安和那年輕警察又推門出去了,只留我一個人在房間裡。
我身下沒有椅子,雙手又被拷著。拷的位置很低,所以我只能保持半蹲的姿勢,不能坐也不能站,這個感覺非常難受,不上不下的,不一會就感覺腿痠手麻,非常折磨人。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房間內很安靜,我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儘量不去想身體上的痛苦,腦子裡又開始在天馬行空的想著,一會想想冥亞龍所說的那些話,一會又想想背後整我的人到底是誰。我最近得罪的人有些多,倒還真是誰都有可能,想到誰都覺得有嫌疑。
想著想著,我眼皮變得沉重,稍微有些困了,於是便小睡了過去。
對於我來說,就好像剛睡醒就被人給吵醒了,後來才知道我已經睡了將近三個小時,現在是凌晨一點。
其實也不算被人吵醒,只是因為我在經歷過那麼多危險的事情之後,即便在睡眠狀態下對周遭的細微異動也會特別敏感。
因為房間裡又黑、又特別安靜,安靜到連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我的聽覺感官也像是被放大了一樣。
我突然在這個房間裡,感覺到除了我自己的呼吸聲以外,還有第二個人的呼吸聲。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四周的環境。
房間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但我的眼睛已經可以適應這樣的黑暗,至少我可以肯定這個房間裡除了我以外是沒人的——因為這個房間十分空曠,連個櫃子都沒有,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我神色一沉,猛地轉頭看向這個房間裡那唯一一扇窗戶。
我屏息盯著那窗戶盯了好幾秒,而且那種感覺卻消失了。空氣中十分安靜,安靜得令人感到詭異。
又過了十幾秒後,沒再出現什麼異樣。
我深呼了口氣,這是我第二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了,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
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人在偷偷的監視我,這絕對不是簡單的錯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