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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頭縫都給暖熱了

應完之後,裴詢才突然想起什麼,“你別替我忙活了,我很快的。”

“不讓你等很久,嗯?”

紀澐枳瞪了瞪眼,“你怕我看?”

她嘟囔了一句:“你渾身上下還有哪出我沒看過啊?”

裴詢的呼吸沉重了幾分,隨後聲音低沉地輕笑,“么么真的各處都看過了嗎?”

啊…其實也沒有啦……尤其是上次裴詢中藥的時候,她怕她自己把持不住,還把裴詢捂得特別嚴實。

就算做手工的時候,她也是閉著眼睛的……

說起來,她跟裴詢在一起後居然都沒有正了八經地見識過她男朋友的肉體,突然就覺得有點虧啊。

這麼想著,紀澐枳更堅持了,“我不管,我說了算,你反抗沒用。”

裴詢根本就拗不過紀澐枳,浴桶很快裝滿熱水,裴詢剛在屏風後脫下衣服跨進浴桶坐好,紀澐枳便端著皂角進來了。

人就在自己的身後,裴詢的呼吸一緊,曲起了腿。

紀澐枳拿了兩個一高一矮小板凳過來,一個上面放了個木盆,一個她用來坐,“我先給你洗頭。”

把裴詢的髮髻拆了,頭髮披散了下來,紀澐枳按著人的肩膀往後靠了靠,開始撩水給他打溼。

剛動作兩下,目光就瞥見了裴詢的左側胸膛,紀澐枳手下的動作一頓。

實在是,太過於搶眼了,如此赤身的情況下,她不看到都難。

紀澐枳的心肝一顫。

哪怕是倒著看過去的角度,她還是一下子就辨認出來了那熟悉的三個字,那是她的名字啊。

而今卻泛著青痕墜落在裴詢的肌膚上,變成了一個再也抹除不掉的痕跡。

紀澐枳的手有些微微顫抖,輕輕地撫摸了過去。

她的指尖描繪過那一筆一劃,聲音帶上了輕微的哽咽,卻聽似平靜地問道:“什麼時候紋的。”

裴詢抬手握住了紀澐枳的手,老實回答她:“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

其實…早晚要叫她知道的,紋的時候沒想著拿這刺青去討要或者證明什麼,後來也沒想著這是什麼必須要隱瞞的事情。

他做都做了。

人,也只能是他的了。

紀澐枳形容不上來自己的心情,酸酸澀澀的,又像喜食酸口的人吃到酸甜橘子時的感覺。

沒那麼波濤洶湧,也像是一點點被煮沸的冷水,那股熱乎勁能把人的骨頭縫都給暖熱了,讓人覺得暢快。

原來在她不知情的很久以前,她的崽崽,就覬覦她至深了啊。

紀澐枳突然站了起來,捏著裴詢的下顎,就著俯身的姿勢,和他來了一個深吻。

這是紀澐枳第一次如此掌控主動權,不想放開,想把眼前的人吞吃入腹,讓他的每一寸都變成自己的。

許久過後,紀澐枳微微喘息著,他仰視著,她俯視著,兩人四目相對,情愫蔓延滋生。

紀澐枳拿鼻尖蹭了蹭裴詢,後便抬起身坐了回去,打算繼續給裴詢洗頭髮。

在大驥朝,不比現代紋身的流行和意義,只有罪奴的身上才會被施以墨刑。

而他為她,畫地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