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過河拆橋?順路捎我一程回公司都不願意?”楊弋驚了,傅涼川現在怎麼越來越討人厭了?
“我去找兒子。”……和老婆,傅涼川冷冷地看著他,一副他不下去就不開車的模樣。
“……見色忘義,過河拆橋,我怎麼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楊弋憤憤不平地下了車,砰地一聲關上車門,氣呼呼地朝著會場的方向走去。
然而可憐的楊弋發現,他們來時的車早已經被開走了,工作人員以為他們兩個會相跟著離開,全然沒有考慮到楊弋被無情地丟下。
楊弋站在空蕩蕩的停車場,聽著自己控制不住的沉重的呼吸,恨不得仰天長嘯把傅涼川大罵一頓。
強制安撫自己冷靜下來,楊弋掏出手機,剛想要打電話會公司讓人來接,結果手機突然開始振動,然後響起了那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鈴聲,最後不出意外亮起的螢幕上,是他哥“楊瑄”的大名。
他猶豫片刻,知道自己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嘆口氣接通了。
“喂?”
“在哪兒呢?”楊瑄似乎剛下班,電話裡還能聽到隱約的汽車喇叭聲。
為什麼每次楊瑄都能即使知道自己處境狼狽呢?難不成是有人通知他的?
不等楊弋理出個頭緒來,楊瑄又沉著聲音又問一句:“說話,在哪兒呢?”
楊弋將位置告訴他,做好了等會兒尷尬沉默的準備,結束通話電話默默在停車場等。
等到腳都麻了,熟悉的車這才停在了他面前,車門開啟,鋥亮的皮鞋走到他的面前,楊弋突然不想抬頭了。
等待的這段時間裡他想了很多,關於過去的,關於未來的,關於親情的,關於……愛情的,他其實很怕寂寞,怕一切安靜的會讓他不由自主情緒低落的環境,他恨不得一輩子活的熱熱鬧鬧,將那些糟心的事情永遠地拋在腦後。
頭頂的人不說話,楊弋也不說話,楊弋盯著自己的腳尖看,而楊瑄,則盯著他毛茸茸地腦袋看。
“起來吧。”過了很久,楊瑄朝著他伸出手,聲音帶著一種冷淡的關懷。
楊弋抬頭看他一眼,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起身的瞬間痠麻的小腿頓時失去了直覺,他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朝著一旁倒下去。
楊瑄手疾眼快地將他拉起來,扶著他上了車,確認他沒什麼大礙之後,這才繞到一邊,上車離開。
另一邊,傅涼川並沒有提前通知玉冰清他要去探班,於是乎到達劇組的時候,看到他的玉冰清呆愣了好半晌,最後居然揉揉眼睛,低聲嘀咕著什麼從他的跟前繞過去了。
“……”
這是什麼情況?他又做了什麼讓玉冰清不想看見他的事情了嗎?不應該呀?昨天離開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玉冰清!”他拉住迷糊中的女人,將她扯到自己面前,嚴肅地看著她:“為什麼不理我?”
“呃……沒認出來。”玉冰清揉揉眼睛,仔細看看他的臉,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
其實她認出來了,但是因為大腦和身體都太過疲憊,剛才又哭又喊了大半天,現在看什麼都是恍惚的,而且傅涼川這個造型……讓她太驚豔了,驚豔到一時間以為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上午的戲結束了?”傅涼川看她疲憊的模樣,心想她也是太累了,哭笑不得地拉著她往休息室走,“我帶了飯過來,今天身體感覺怎麼樣?”
“還好。”
玉冰清迷迷瞪瞪地被他拉著走,也不反抗,順從的模樣讓傅涼川的心裡癢癢的,他頗有些得寸進尺地從抓胳膊換成了拉手,玉冰清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掌,輕輕一掙,發現那人反而握得更緊了,而自己也沒了再掙扎的力氣,也就隨他去了。
回到休息室,一個人待了一上午的傅戀卿已經按捺不住自己,靠咬著小水壺的吸嘴來安慰自己空空如也的胃了。
“媽咪!”傅戀卿喊一聲,然而眼神卻牢牢地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這小傢伙,自從昨天晚上瞪著眼睛窩在她的懷裡到十二點,實在撐不住睡了過去之後,今天就對她不怎麼黏了。
這讓後知後覺發現的玉冰清有點難過,但是孩子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她倒也能想得開。
“爹地,你是不是去參加宴會了,為什麼打扮得這麼好看?”傅涼川將孩子的水壺拿走,將屬於傅戀卿的飯菜放在他的面前,傅戀卿這才發現了自己的爹地今天很不一樣。
“沒有。”
傅涼川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玉冰清,見她沒什麼反應,不由得有些失望,他覺得自己現在得心態有些可笑,就像是開屏的孔雀,總希望吸引到玉冰清的注意,說不定今天急急忙忙跑過來,也是這個原因,只是他自己沒有及時發現而已。
一頓飯的時間裡,傅涼川是不是就要站起來倒個水,或者以各種奇奇怪怪的藉口在玉冰清的眼前晃來晃去。
一開始,玉冰清的眼神還算收斂,即使今天造型不錯她也不能將欣賞表現的太露骨,然而傅涼川這麼來回幾次之後,玉冰清索性大大方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