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拒絕,就只能答應。
他會幫她的,不論何時,何事。
看到歷劫微微頷首,沈衣雪頓時展顏一笑,這一次卻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微笑,瞬間如同春花綻放,讓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彷彿為了這一笑,哪怕是殺人放火,毀天滅地,都值得了!
歷劫心中輕嘆一聲,目光溫柔地望著她:“丫頭,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沈衣雪垂下眼瞼,聲音也變得輕柔:“在推遲的這三天內,隨時感應鬼界的情況,接應軒轅,保證軒轅的安全!”
因為軒轅昰,是歷劫從流火沙漠開闢的臨時通道進入的鬼界,所以歷劫這三天來,也就只能繼續留在流火沙漠。
而沈衣雪的這個要求,也絕對地在情理之中。
雖然因為這丫頭對於軒轅昰安危的太過在意,歷劫心中難免有一絲小小失落,然而當真要他無視軒轅昰的安危,任其在鬼界自生自滅,歷劫卻也做不到,更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
所以,這個要求,歷劫還真沒有法子拒絕。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在沈衣雪的意料當中,然後她才再一次看向南宮流火:“不是我,是你!”
南宮流火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麼是我?我?我!”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誇張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魔妃姐姐,你是說我?”
“自然是你,”沈衣雪含笑點頭,“你的金針提升之術,只能侷限於流火沙漠區域內的修者,卻不能使整個魔界修者受益,自然是應當再做改進。”
南宮流火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魔妃姐姐,你的意思是,你要我再次改進這金針提升之術?而不是你親自出手?”
沈衣雪輕輕嘆息一聲,轉頭望向方才在背後議論她的那幾個修者,輕嘆一聲:“這四個人,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我不可能長期留在魔界,魔界也必須有一個人,能夠完全精通這金針提升之術!不過你放心,”
“這金針提升之術,”沈衣雪頓了一頓,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一絲輕微的嘲諷之意,“這金針提升之術,完全是源自於我前世時候人界養父的藏書,再加上我自己的領悟而來,與天機門,與修真界,鬼界都無關,完全可以放心使用!”
眾人豈能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之意,一時又都有些訕訕。
然而沈衣雪卻也僅止於此,並沒有繼續咄咄逼人下去,而是將目光移到剛剛清醒過來沒有多久的那個修者身上:“你,過來。”
南宮流火卻還在嘟嘟喃喃:“魔妃姐姐,你是魔界的天魔女,不在魔界能去哪裡?你不要聽那些人的胡言亂語,還是安心地留在魔界好不好?”
沈衣雪垂眸,突然之間就想起了當初與夜天縱趕往東方原始森林的途中,夜天縱狀似“有口無心”的那一句話:“衣雪妹子,你是魔界的天魔女,所以有許多事情,也不得不站在魔界的角度考慮。”
當時說這個問題的時候,夜天縱似乎是想要試探她對於歷劫和軒轅昰二人的心意,然後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其用意,也就不言而喻。
想到此處,心中莫名地一陣煩躁,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旋即又想到南宮流火不同於夜天縱,夜天縱說那樣一番話是當真有自己的用意,而南宮流火這番話,卻是完全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考慮。
南宮流火心性單純,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也純粹是不希望她四處漂泊,居無定所,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
“你也不要聽那些人說什麼‘天無二日’的鬼話,”南宮流火的話還在繼續,“魔帝陛下根本就不是心胸狹隘之人。而且,你若是不喜歡待在聖山,也可以來流火沙漠,我不介意誰主誰次的問題!”
一番話說到這裡,沈衣雪還能再說什麼,既感動於南宮流火的一片赤誠天真,又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她能答應下來嗎?
沈衣雪在猶豫,南宮流火卻是不依不饒,宛如撒嬌一般,扯住她的衣袖:“魔妃姐姐,你就答應了吧,好不好?”
“南宮,給她時間。”一直沉默的歷劫終於忍不住為沈衣雪開口解圍,“等從鬼界安全回來之後,再討論這個問題,可好?”
“好,”沈衣雪終於鬆了口氣,也不等南宮流火說話,搶先提他答應下來,“等從鬼界將軒轅昰接應出來之後,再討論這個問題不遲。現在,還是專心準備進入鬼界的事情吧。”
“那好吧,”雖然有些不太情願,南宮流火心裡也清楚,沈衣雪是需要時間來考慮的,因此也就只好應了下來。
隨後就再次提起金針提升之術的問題。
南宮流火的金針提升之術,之所以只適用於流火沙漠地域內的修者,完全是因為他真氣當中所蘊含的流火沙漠的熾熱屬性,與其他地域內修者真氣的屬性相沖突,尤其是北冥默轄域內的修者,真氣當中的冰寒屬性,與流火沙漠內修者真氣的屬性根本就是水火不容。
這個問題,放在從前,沈衣雪也不敢說能夠解決,可是她的真魂從鬼界轉了一圈,得到了一大團的鬼界本源之力後,突然就有了新的想法。
因為有她在,混沌之氣再,南宮流火也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試驗,實在不行,她再出面補救就是了。
至於這第一個試驗的物件嘛,沈衣雪幾乎是連想都不想,就將目光投向方才那四個背後議論的魔修身上!
她笑吟吟地朝著四人開口:“你們都希望南宮魔君,能夠徹底地掌握金針提升之術,也好造福整個魔界眾多的修者,對不對?”
不要說這根本就是他們四個人之前議論的問題被沈衣雪聽了去,就是當著四周眾多魔界修者的面,他們也不敢說出個“不”字來。
不願意,這是不想要造福魔界,想要和整個魔界為敵了?
只是一句話,沈衣雪就成功地將這四個人,逼到了風口浪尖上,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都逃不脫做南宮流火試驗品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