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雪低聲問歷劫:“你知道?”
歷劫也低聲回答她:“在那黑袍人帶著你出現之前,我就在他的臥房中。”
他頓了頓,又猶豫著到:“不過,現在是何種情形,我卻也不得而知。”
說到這裡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單天鷹突然頓住腳步,回頭朝著二人看了過來,沈衣雪和歷劫再次對視一眼,抬腳跟上了單天鷹的腳步。
三個人隨著單天鷹那手下,很快來到了李大老爺的臥房前。因為房門敞開著,所以連推門都省了。
單天鷹那手下低著頭,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嫌惡之色,站在門口,等單天鷹先行。
單天鷹將那手下臉上的表情收入眼底,腳步微頓,眉頭微皺,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當先走了進去。
李大老爺的臥房佈置原本也算富貴奢華,只是隨著家中僕人走的走,散的散,臨走的時候還不忘順手牽羊一把,所以原本那些值錢的擺設早已被哄搶一空,看著光禿禿的,甚至有些凌亂。
沈衣雪忍不住又問歷劫:“之前,你看到的,也是這樣?”
歷劫點頭:“是。”
沈衣雪與歷劫這一次相見之後,先是歷劫與黑袍人交手,後是單天鷹這位“故人”出現,根本不曾詳細交談,也就還不知道分開之後彼此的遭遇。
沈衣雪只知道歷劫是從李府衝出來的,對於李府發生的事情,必定也是有所瞭解,所以也就直接開口問了對方。
卻聽歷劫又道:“不過,比起此刻,還要好上一些。”
也就是說,現在的李大老爺比之前更家蒼老,更加像一具人皮包裹著的骷髏,也就比死人多了一口氣。
如果說先前還有呼吸,現在就只剩下出氣,沒有進氣了。
怪不得單天鷹道手下敢說讓單天鷹親自來看的話,這樣的李大老爺,只怕是稍一挪動,就會被者成好幾段,或者直接斷了氣。
歷劫的神色有些凝重,轉頭卻見沈衣雪神態自若,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就好像之前見過一般,忍不住低聲問:“丫頭?”
沈衣雪知道他的意思,解釋道:“之前,我被帶到此地來的時候,曾經見過類似的情景。不過……”
“不過什麼?”
還沒等歷劫開口,一旁的單天鷹就問了出來::“雪兒,這樣的情況,你見過?”
沈衣雪道:“確切低說,是見過一條手臂……”
“一條手臂?”
這句話讓歷劫和單天鷹同時一愣,不解地忘向沈衣雪,正要追問,那縣太爺也已經帶走他手下那一群人來到門口,見狀幾乎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他急走兩步,險些被門檻絆倒也不顧:“大將軍……”
單天鷹沒有轉身,沉聲問:“何事?”
這位寶應城的縣太爺,原本也是十分威風,只是在單天鷹的面前,不但憑白地矮了班頭,而且就連氣勢也變了,好像完全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模樣:“大,大將軍,這個人,這個人形象恐怖,只怕是得了什麼怪病。為防萬一,還是先行離開此地,另尋他處為好……”
“哦?”單天鷹不置可否,“這人,得了什麼怪病?”
縣太爺一愣,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如同瀑布般落下,抖抖索索地擦了一層,隨即又冒出一層來:“這,這這,這這這……”
單天鷹的聲音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地諷刺:“怎麼,你身為這寶應城的父母官,對於自己治下的百姓,竟是如此不瞭解?”
那縣太爺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他哪裡是不瞭解,實在是太瞭解!
可就是因為太瞭解,才不敢讓單天鷹繼續留在這裡,才不敢讓沈衣雪或者歷劫其中一個接話,這才硬著頭皮站出來打斷了三人之間的對話,能拖一刻是一刻,萬一這位親衛大將軍也怕死呢?
只是事情的發展,卻是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
首先,是沈衣雪在聽完歷劫的話之後,來了句:“不錯,我被帶到李府後花園來的時候,親眼所見。一堆的黃金珠寶……”
話未說完就被那縣太爺一聲暴喝打斷:“妖女!大將軍,這個女人是個妖女,她還會飛!”
單天鷹目光冷,語氣更冷:“閉嘴!”
縣太爺:“大將軍讓你閉嘴!”
單天鷹:“你閉嘴!”
縣太爺被單天鷹最後這三個字嚇得雙腿一軟,幾乎跌坐在地,腦子卻在飛速運轉著,想著要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機,身後就再次傳來一陣喧鬧嘈雜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