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揚承就是如慧，如慧就是褚揚承，一而二，二而一，自然是無比簡單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裡，他愈發認識到天機門主的可怕，周身的鬼霧又是一陣翻騰嗎，不自覺地悄然後退。

然而，他也只是退了半步，就再也無法動彈。

褚揚承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事到如今，你還想走麼？”

白玉沉心中一顫，臉上的恐懼之色更加明顯，同時感覺到，從褚揚承的方向，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

於是，就在沈衣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褚揚承猛地轉身，右手箕張，而白玉沉就如同一團毫無反抗能力的霧氣，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乖乖地朝著他的掌心飛去，轉眼消失。

完全消失，一絲不剩！

沈衣雪瞪大了眼睛：“白玉沉呢？”

褚揚承收回右手，眉心浮出一道青黑色的豎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都已經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問？”

他看著沈衣雪，說：“雪兒，這麼長的時間，想必你也應該考慮清楚了，是讓我想方才吸取白玉沉那般，將真佛子的真魂吸走，還是你嫁給我？”

沈衣雪低頭，沉默片刻，才抬起頭道：“在我答應你之前，能夠再問兩個問題麼？”

褚揚承想了想，點頭道；“你問。”

沈衣雪就問：“你為什麼一定要我與靈馨反目成仇？”

褚揚承楞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有多少分身，至少也是關於我的問題。”

沈衣雪反問：“這樣的問題，即使我問了，你又肯回答麼？”

“自然是——”褚揚承拖長了聲音，卻又猛地一頓，“不肯！”

“既然明知道你不會回答，我又為何要問？”

褚揚承搖頭，嘆氣：“一個女人，若是太過聰明瞭，反而無趣。”

沈衣雪冷笑：“你只不過是想要得到我體內的純陰魔氣，與我是否聰明，關係並不大吧？”

“那倒也是。”褚揚承點點頭，然後才道，“唯有如此轉折，你身上那一縷天道氣息，才能夠被合併之後的人界天地所認可，進而得到人界天地的溫養。”

沈衣雪點點頭：“原來如此，你就好像是在養一隻豬玀，現在到了宰割的時候。”

褚揚承再次搖頭，無奈道：“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為何非要將自己比作豬玀？而且，”

他頓了一頓，這才繼續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即使你拖延到軒轅昰找到此處，也仍舊改變不了必須要做出選擇的局面，無非就是多一個為難的人罷了。”

“我也不怕告訴你，”褚揚承道，“戰天劍中軒轅劍魂上的仁聖之力，的確是可以與天道氣息相比肩，也能夠得到無名之地的認同，順利入主，只是，你是讓軒轅昰選擇自己進入無名之地，進而阻止我的野心，還是讓他選擇犧牲歷劫，同意我進入其中？”

這個問題，沈衣雪只能說，無解。

軒轅昰為了自己，寧願承受萬蟻噬心般的痛苦，哪怕輪迴轉世，也要追隨在自己身邊。當初付出了那麼多，如今又怎麼會輕言放棄？

可是，如果他不肯放棄，自然就不能倚仗軒轅劍魂中的仁聖之力進入無名之地，進而破壞褚揚承的陰謀。

所以，他要麼要麼自己進入無名之地，眼睜睜地看著褚揚承吞噬歷劫的真魂，進入無名之地。

可是，倘若軒轅昰當真選擇了犧牲歷劫，那麼他與沈衣雪之間的緣分，恐怕也就此走到了盡頭。

不論是怎麼樣的選擇，都錯！

天機門主褚揚承，謀算天地，謀算六界，更謀算人心。

沈衣雪想了想，道：“如果，我要選擇自己入主無名之地呢？”

對於沈衣雪這個問題，褚揚承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是笑呵呵地回答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只能吞噬掉真佛子的真魂，再從軒轅昰的手中奪取戰天劍，然後……”

他搖頭，輕嘆：“雪兒，我真的不想與你兵戎相見，大動干戈。”

沈衣雪皺眉，思索片刻，又問：“歷劫的師父，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