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必須要讓她清楚明白地知道,那豹尾鞭究竟有多可怕!
以至於他現在看到,還是會在內心深處,止不住地發顫!
誰知,腰間忽然多出一雙軟乎乎的小手。
他的脊背,也緊緊貼上了那副柔軟的小身子……
耶律烈身體一僵,忽然慌了。
因為他感受到了小媳婦的顫抖,她的身子抖得如篩子一般。
難忍地哭聲,從她喉間抑制不住地傾瀉而出,“耶律烈……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雲初暖不知道。
只是她好想……好想好想對他說一句‘對不起’。
替誰說的,不重要。
只是所有人,包括宮中他一直敬重的那位母親,也真的欠他一句:對不起……
她很厲害沒錯,將一個小小的受氣包,教養成如今這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可是,如何能忍心讓自己的兒子受盡苦痛?!
她不懂,也不理解,只是覺得心疼。
滿心滿眼的心疼,她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
明明已經讓自己狠下心的耶律烈,聽到這聲細弱柔軟的‘對不起’,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融化了。
他輸了。
如論如何,對她都狠不下心。
她的一滴眼淚,就能讓他丟盔棄甲。
他緩緩轉過身,將那顫抖的小身子,輕輕擁入懷中。
一隻粗糲的大手,拾起那張白白軟軟的小臉,輕輕地、柔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不哭了,是我態度不好,不該對你兇,你沒有對不起,若是保護不好你,是我的責任……”
“不是的不是的!”
雲初暖用力搖頭,“很疼對不對?很害怕對不對?他們怎麼可以那麼壞!怎麼可以……”
小公主越想越覺得難過,那個小小的他,該躲在哪裡舔舐自己的傷口呢?
會不會有人稍稍地,給他一絲安慰?
耶律烈頓住。
他以為……他以為小媳婦是因為他的態度,或者是背上的傷疤,嚇哭了。
不成想,她是……心疼嗎?
他的心,似乎再一次被一種莫名的,甜甜澀澀的東西脹滿。
輕嘆一聲,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安撫,“都過去了,過去了。”
他不想騙她,不疼,不害怕。
那短暫的一年,有多難捱,只有他自己知道。
便是去了邊塞,再苦再難的日子,他都覺得比在王宮中要幸福得太多。
因為沒有人再用鞭子抽他了,也沒有再往他身上丟石子,罵他是個雜種……
但是,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