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深信萬物有靈,對於神神鬼鬼的東西向來深信不疑,莫說殘死的冤魂,就是手腳頭髮,都可能化作厲鬼找人尋仇。
要想化解冤魂,只有和尚或者陰陽師的咒語和符咒才行,沒有這些,做什麼也是徒勞。
船員們忙活完,猛然發現封印冤魂還缺少最為關鍵的人物,又慌亂起來,吵吵嚷嚷個沒完,便有人再次把石田浩二從船長室裡請出來。
船員們慌亂起來,倒是正中石田浩二的下懷,這樣的傢伙最容易操控了。
石田浩二故弄玄虛一番,聲稱自己是某家寺廟的俗家弟子,學過驅邪畫符的本事,如果眾人裡實在沒有人能擔當這件事,他可以嘗試一下。
不管怎樣,水手們對船長總是有幾分迷信的,聽他這麼一說,當下都起鬨讓石田浩二趕緊畫符唸咒。
石田好像確實懂些超生往度的儀軌,命令人眾人擺起供桌,點上香火,又給五名中國水手,每人刻了個靈牌。
“字一定要刻深些,千萬不能糊弄,一旦他們的名字字跡淡了,法力就消失了,到時候你們哪個被冤魂找上,就再也無濟於事了。”石田浩二一再囑咐。
這種夾雜著鬼神迷信的恐嚇很有效,水手們各自分工,一一照做,恨不得把木牌子刻穿。
石田浩二也沒閒著,差人把一個大木箱子拆了,木板分出五塊來,給五名中國水手一人一塊,自己也拿起毛筆假模假樣在木板上各寫一道《心經》。
“按說要硃砂筆寫的法力才夠強,船上沒有那種東西,就再辛苦諸位分工一下,把這些字認真刻出來,都是為了自家性命,千萬不要偷懶馬虎。”
水手們不敢不從,畢竟連船長都親自跪在地上寫《心經》了,保命要緊。
一眾水手連飯都忘了吃,一直認真的忙碌著。
石田浩二監督他們刻完一塊木板,樹為樣板,囑咐人們剩下四塊也要依次刻畫。
經過一番折騰,船員們的情緒明顯的穩定下來,石田浩二這才滿意的回到船長室。
一開門,愕然瞥見自己的辦公桌後,已經坐著一名五十來歲的男人,正不懷好意的望著自己。
“山本君,對中國人還是那麼的充滿了憐憫之情啊。”不速之客,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
已進很明顯了,這個傢伙知道石田浩二的底細,知道他就是山本正夫。
“哦?原來是久保桑,難怪剛才譁變不見閣下的人影,原來是在這裡享受閒暇時光啊。”
山本正夫毫無畏懼,同樣回以冷嘲熱諷。
“山本正夫,你別忘記了,這次行動明著你是船長,暗地裡,你可是被我押運的嫌犯,等回到軍部,等待你的就是軍法處置,勸你最好不要再耍弄什麼伶牙俐齒。”
“我不是軍人,軍事法庭這種東西嚇不到我。”
“不要執迷不悟,因為你對那些中國人的同情,我現在就可以槍斃你。”
“久保桑,這我就聽不懂了。”
“你,不要裝糊塗,看在我們是校友的份兒上,今天的事就到這裡,不過,這場大霧還有失靈的雷達,到底怎麼回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聽完久保的詰問,石田浩二不怒反笑,一陣旁若無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