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一個七歲大的小孩,口口聲聲說自己要打敗自己國家最出名、最強壯的大將軍,不管怎麼看,這都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秦帝拿什麼打敗劍尊?
四尊者那樣的人物或許可以被人打敗,但很難被人殺死,誰也不清楚他們掌握著多少保命手段。
秦帝靠什麼殺死劍尊?
剡文軒沒有思考這個問題,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裡一陣乾澀,心裡陣陣嗡鳴。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連退幾步,臉色鐵青。
秦帝不是個說大話的人,他做事一向沉穩,所以……
他說自己可以殺死劍尊,那麼就一定能夠做到。
此刻剡文軒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忽然從中發現了很多問題。
他不是棋手,李青蓮也不是棋手,國師、孫老爺、秦帝等人也不是,他們都被那位高臥白雲之上的劍尊算計了。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你出劍吧!”
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句無奈的嘆息,剡文軒從背後取來自己的佩劍,橫放在懷裡。
“很多人都喜歡自以為是,我不例外,本以為是真正為了天下大義而戰,其實只是一盤棋局中的棄子……”
他用自己的袍子擦拭著木劍的劍身,眼神無比虔誠。
“即使知道劍尊的算計,我們也不得不跳進來,這一步是我們必走的一步……”
“哼!”
秦帝冷哼一聲,他劈頭蓋臉的喝問道:“你甘心嗎?”
“不甘!”
剡文軒眼神凜冽,他朗聲回道。
“那我幫你殺他!!”
秦帝幽幽一嘆,他脫下自己的龍袍丟在桃花樹下,露出一身白色道袍。
“不管此戰如何,我都不做秦帝了!!”
他摘下頭上的冠冕,轉身看向剡文軒,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作為師尊的弟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但作為替天下人爭命的劍客,你還差的遠呢……”
寒風拂過,金色的冠冕被埋葬在了千百朵桃花之下。
金鑾殿很大,也很高,說句通天也不為過。
但秦帝身後的這株桃樹還是金鑾殿的兩倍,近乎像一座小山。
金色的龍袍和冠冕都消失不見,徹底被桃花遮住了痕跡。
“來吧!”
秦帝微微一笑,伸出劍指,遙遙對著剡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