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曹錦兒你好好看看,你的這個師妹,無論武功還是潛力,都比你強多了!”
明著是在譏諷曹錦兒,實際上卻是以高深內力,震懾滅法和尚。
當日和李瑾瑜一戰,李瑾瑜解開他心中鬱結,雖然僅僅數日,但以金世遺的天賦和根基,已有不小長進。
金世遺一邊譏諷曹錦兒,一邊折騰滅法和尚的弟子,言語之間則是蘊含高深功力,以此來震懾滅法和尚。
滅法和尚身上有傷,靠著靈藥稍稍恢復,如何受得了這般功力震懾?
谷之華的寶劍又快又狠,招式都是難以想象的精妙,他十成力量攻去,被谷之華輕而易舉卸去五六成。
無論伏魔杖法多麼剛猛,面對這般玄妙劍術,力量也不免被連連卸去。
伴隨著金世遺一聲大喝,滅法和尚內傷被引動,出招稍慢一些,谷之華抓住機會,一招白雲橫空削了出去。
只聽得“咔嚓”一聲,寶劍疾風般橫掃而過,滅法和尚肩膀被削去好大一片皮肉,肩胛骨也給劍鋒割裂!
金世遺道:“滅法禿驢,你侮辱我救命恩人,我本該打你三百柺杖,但你身負重傷,我不欺負受傷的人,快去把傷養好,老子隨時隨地候教!”
谷之華看向了曹錦兒。
心說我立下這般功勞,維護住邙山派威嚴,你要還把我逐出師門不成?
那當然是……更要逐出師門!
否則再過兩年,等你的武功變得越發高深,曹錦兒如何做得了掌門?
“谷之華,你今日驅逐兇僧,保全了你師父的靈位,念在此處,我對你法外開恩,寶劍劍譜,都不必繳回。
但你的父親乃是江洋大盜,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邙山派不能留你。
我準你自立門戶,也準你與我師叔保留師徒名分,春秋祭掃,你可以上邙山祭奠,但你卻不可用邙山派弟子的名義在外招搖,你趕緊離去吧!”
翼仲牟怒道:“師姐,卻不知小師妹犯了那條門規?師姐如此處事,難道想讓邙山派被天下人恥笑麼?”
曹錦兒道:“我準她自立門戶,作為本派的旁支,這已經是寬大之極,還要怎樣開恩?還能怎麼開恩?”
說到此處,曹錦兒冷笑道:“如果孟神通帶人來此攪鬧,不知谷之華是幫親生父親,還是幫助邙山派?”
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區區一個孟神通,也敢來洛陽城攪鬧麼?”
曹錦兒道:“既然如此,不如谷之華做個保證,如果孟神通來此,便拼死擊殺孟神通,否則休要再題!”
這話就特麼不是人話。
谷之華不答應,那是背叛師門,若是答應了,又能扣上不孝的帽子,這個名聲傳出去,日後如何做人?
金世遺冷冷的譏諷道:“誰說谷之華沒有犯錯,她犯了一個大罪!”
谷之華原本感激金世遺相助,聽到這話,忍不住斥問:“我有何罪?”
金世遺道:“你年紀輕輕,武功已經這般高深,遠在曹錦兒之上,還是呂四孃親傳弟子,繼承了邙山派所有至高傳承,這豈不是天大的罪過?”
滅法和尚雖然戰敗,但卻未走,見到這般好戲,忍不住放生狂笑。
“呂四娘,你這賤婢,把掌門之位傳給曹錦兒,以後千秋萬世,世人都會記得你年老糊塗、識人不明!”
金世遺有心反駁幾句,但讓曹錦兒接任掌門,絕對是呂四娘一生中,最大的黑點,著實無法為之辯駁。
曹錦兒喝道:“休得胡言,今日便用你的腦袋,祭奠邙山派祖師!”
滅法和尚道:“那你來啊!老子即便身負重傷,也能輕鬆擊敗你,難道你現在還想讓谷之華為你出頭?”
翼仲牟道:“我來出手,我不在乎什麼名聲,今日就是要打殺了你!”
滅法和尚道:“太晚了,你現在還有力氣麼?曹錦兒,我真的是該多謝你的幫助,若是沒有你,想要把這些人全都制服,還真沒那麼容易。”
滅法和尚身負重傷,在場又有這麼多人,雖然多是二三流人物,但只要一人一刀,也能把他給亂刀分屍。
除非是……毒!
就好比西夏一品堂的悲酥清風,又比如蒙元供奉喜歡用的十香軟筋散。
不知不覺間,雜亂的草叢中,有幾朵不知名字的野花悄然盛開。
花瓣紅白相間,豔麗非凡,一陣風吹過,傳來了非常奇怪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