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結束後,林琛來接鹿微微。
陳衍在一旁打趣:“來接妹妹放學啦?”
林琛面不改色,從鹿微微手裡接過包:“微微,跟老師說再見。”
“……”鹿微微無語。
默默糾結一會兒,她還是禮貌的跟陳衍道別:“今天謝謝您的指教,再見。”
陳衍嘴角微抽,“……連‘您’都用上了,我還年輕,我還沒結婚呢。”
“是沒結婚。”林琛拉開車門,讓鹿微微上車,“離婚好幾年了。”
“快滾。”陳衍立刻滿臉煩躁,“跟你這人沒法聊天。”
林琛笑笑,帶著鹿微微開車走了。
……
汽車開出去很遠,鹿微微的嘴角邊仍保留著淺淺弧度。
林琛握著方向盤,餘光瞟她一眼,笑著說:“適應能力不錯,從現場出來還能保持微笑。”
“……”她嘴角的笑意微僵。
她不是適應能力好,而是剛才看見林琛和陳衍你來我往的互損,覺得有趣,於是暫時忘了驚嚇和恐懼……
鹿微微閉了閉眼,不願回憶女屍那張臉。
汽車平穩行駛。
後座堆放著林琛採購的商品,止吐藥和電解質飲料顯然是為她準備的,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零食糖果,讓鹿微微有種變身小學生的錯覺。
她喝了幾口飲料,在購物袋裡發現幾本法醫專業的書,不由得捧在腿上翻看幾頁。
如果能做個法醫,似乎也不錯。
法醫同樣可以查案,而且比檢察官更早接觸現場,也更細緻嚴謹,更實事求是。
最重要的是,法醫這個職業,不像檢察官那麼張揚,它安靜而低調,不為外人所察覺,也不用面對公眾帶來的壓力,唯一的障礙就是需要克服心理和生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