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牧越過她，纖細蔥白的手開啟衣櫃，把裡面的黑色長裙拿出來遞給了她。

“換上。”

這…沈亦初遲疑了一下，伸手接過來。

他的衣櫃裡怎麼有女人的衣服。

“不能穿一件衣服見兩位長輩。”江以牧似是看出沈亦初的疑惑，解開領口的扣子，語氣隨意地說道。

她點點頭，緊緊握著手裡的裙子，心跳跟著加速起來。

或許可以把他的話理解成：這件衣服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剛換好衣服便有人敲門說夫人回來了，她再看江以牧的時候發現他剛剛的那些壞情緒已經被隱藏起來了。

裙子不長，剛好到膝蓋上面，露出嫩白的小腿，上面有白絲針織出來的小花，襯出了她的可愛。

沈亦初摸了摸裙襬，質量挺好，肯定很貴，想想就有些肉疼。

“在想什麼。”被頭頂傳來的清冷聲音喚回神，抬眸看見江以牧稜角分明的下顎嚥了咽口水，慢吞吞地回答：“有些緊張。”

話落，一隻手就摟上了她的腰，沈亦初倏地僵了，能感受到手上的溫度在緩緩地順著血液遍佈全身。

“有我在。”說罷，手上的力度又緊了幾分。

不知為何，江以牧說這三個字很有分量，足夠讓沈亦初相信，他會護好她，就像剛剛那樣。

望著他有骨感側臉，沈亦初勾了勾唇。

她突然覺得，其實這個交易還不錯。

“外婆怎麼樣。”

順著江以牧看著的方向望去，剛好和江夫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她彎彎眼睛，輕點頭對著沈亦初笑了笑。

“身體好多了。”

江以牧的外婆？

她小時候見過一次，說話做事很雷厲風行，H市知名女企業家，聽宋沉說，當年因為江夫人的母親可以幫助江敬松，所以他才娶了江夫人。

江以牧點頭。

然後，把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著痕跡地撤下來，忽然，那處溫暖消失倒讓沈亦初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原來江江定製的裙子是用在這裡的。”江夫人輕笑著說道，很溫柔。

定製的裙子？

沈亦初下意識伸手抓住裙子，原來這條裙子不僅僅是為她準備的，還是他特意去定製的，她偏頭看了看江以牧，又將目光轉了過來。

“我讓特助去的。”不帶絲毫的感情，說得很淡。

輕飄飄地落在了沈亦初的耳朵裡。

他低眸淡淡地看了眼沈亦初，然後將目光轉到了別處。

“敬松，一起去後院嗎？”江夫人望向他的眼裡平添了溫柔，也帶著些小心翼翼。

“我不是和你一樣，每天不做正事的人。”然後起身，拿起報紙要上樓，說到這個地步，從始至終連正眼都沒有，江夫人竟然沒有生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點頭。

沈亦初偷偷瞄了眼江以牧，剛好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但江以牧很平淡地收回了目光，氣息又冷了很多。

“林媽，拿些點心去後院。”

隨後，就隨著江夫人一起去了後院，踏出門前，江敬松重重地踢了一旁的凳子。

這一秒，沈亦初能明顯感受到江夫人身體抖了一下，那是很害怕的表現，但她表面依舊很端莊冷靜，能看出是在極力得剋制著自己。

從江宅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坐在江以牧的專車上，下午江夫人的話還在耳邊：江江終於肯帶姑娘回家見我了，鄰居好幾家都抱上孫子了。說話間還把項鍊塞給了她。

想著就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

江夫人如果知道他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一定會很失望吧，她也不是江以牧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