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劉保田前腳一走,正在看報紙的鄭理文放下了報紙、正在看電視的張雪蓮關掉了電視機,有著幾十年默契的老兩口更是相視一笑。
“曉彤這丫頭不對勁兒啊。”張雪梅首先說道。
“早就發現了,自從那次在盤山道出事兒以後,這丫頭就有點反常了,你別看她嘴上對保田兇巴巴的,但你看她對保田那眼神?像不像早年你看我的眼神啊?”鄭理文笑著說道。
“孫女像奶!我們家曉彤除了長的比我好,性格方面和我年輕時候倒是挺像的呢!你也是,我還以為你的心思就在工作上呢,這種事兒你也挺上心啊!那咱們用不用和曉彤談一談?”張雪蓮笑著說道!
“有啥說的啊,保田這孩子人不錯,老實本分、老成穩重,最主要還特別有擔當,這樣的孩子以後差不了!反倒是人家未必看上咱們家曉彤了,這事兒隨緣吧。”鄭理文笑著說道。
鄭理文能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除了他肯幹、能幹之外,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特別會看人、會用人,所以鄭曉彤和劉保田之間的那點兒事兒,他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也是,咱們家曉彤這脾氣,一般人還真就受不了,也真難為保田了!對了,保田可沒求咱們辦過啥事兒,他老鄉的事兒你可得落實好了。”張雪蓮這時候提醒道。
“哪有那麼好落實的,這事兒先等等吧。”鄭理文猶豫了一下,最終拍了拍桌子道。
張雪蓮從來不干預鄭理文工作上的事兒,而她覺得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就不再提這個茬兒了,反倒是一邊收拾起徐長友的那箱煙,一邊嘮叨道:“這個徐長友去7廠才多久啊,出手就這麼闊綽了?我跟你說啊,這小子的性格我知道,讓他幹工作他沒那份心思!整沒用的事兒,他可是第一名!整不好以後就得犯錯誤。”
“長友的性格我清楚,小毛病不少、私德也差了點兒,不過他這小子太聰明瞭,他可知道什麼事兒能做、什麼事兒不能做!我老了,早晚是要退下去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最終我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水至清則無魚啊!”鄭理文說完這話後又拿起了報紙,隨即也就不在多說了。
而聽了半天的張雪蓮,也一邊咀嚼著鄭理文的話,一邊說道:“老鄭啊,你這一肚子的心眼要是能分給曉彤幾個,這丫頭也就穩妥了。”
“曉彤?我年輕的時候可沒人家心眼多!她呀,她就是被你慣壞了、太肆無忌憚了,什麼事兒都不在乎罷了!”鄭理文無奈的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哼著歌、滿臉帶笑的鄭曉彤也從外面回來了,而她那副高興的樣子也全都落在老兩口的眼裡。
“曉彤,忘了問了,最近這次模擬考試考了多少分啊?”張雪蓮突然問道。
“別問了,本科邊,想上個好本科費點兒勁兒。”本來還挺高興的鄭曉彤,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說起話來也有點兒鬱悶。
“你這點兒連首都的專科都考不上,最後這幾個月,你得加油了。”鄭理文說道。
“誰說我要去首都念大學啊,我覺得雲龍油專也不錯,反正回來都是幹部,而且還少念一年,我覺得挺好的。”鄭曉彤這時候低著頭道。
在此之前,鄭理文就勸過鄭曉彤考雲龍油專,只不過這丫頭說啥也要去首都見見世面,而且對於回油田的事兒還挺抗拒的,結果這一下子她卻突然變了性子。
“是挺好啊!離家近、沒事兒還能欺負欺負人,我要是你我也這麼選。”張雪蓮笑著說道。
張雪蓮這話雖然似乎啥也沒說,但似乎有什麼都說了,而鄭曉彤的臉也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平日裡牙尖嘴利的鄭曉彤硬是話茬都沒接,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這會兒張雪蓮和鄭理文倆人更是相視一笑!有些事兒,再往下說就沒意思了!
時間一晃兒就到了89年的3月初,劉保田的電器維修部也正式營業了,因為鄭理文的關係,電器維修部就開在油田機關旁邊的一個報亭裡,雖然裡面的空間不大,但位置卻不錯,最主要的是不需要租金,雖然坐在報亭裡有種被人圍觀的感覺,但在開業之前,劉保田還是挺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