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友這話一說完,劉保田也迅速陷入了沉思,而徐長友看劉保田一直不說話,而他的語氣也舒緩了一些,隨即對著劉保田說道:“保田啊,怎麼不說話了?”
“沒啥,就是覺得當官兒好像挺沒有意思的。”劉保田實話道。
“那是因為你還不是官兒!等你手底下有幾百人、幾千人、甚至上萬人的時候,所有人都對你笑、所有人都巴結你、所有人對你比親爹還好的時候,你就覺得有意思了!”徐長友道。
劉保田愣了下,腦子裡隨即也想著前世自己當外僱工時,他們單位那些小領導隨隨便便一個眼色,都會讓自己浮想聯翩一陣子的場景。
而這一世活的太過滋潤的劉保田,他也終於意識到一件事兒,那就是他早晚得進入官場,而且早晚得適應這種人玩人、人擠人、人整人的社會。
這一晚,徐長友和季白玉倆人聯手弄了一出好戲,而這出戏也終於讓劉保田看到了一個真實的、血淋淋的官場!
就在徐長友滔滔不絕的給劉保田講著官場的大道理時,這邊的季白玉和隋正國倆人,卻在包房裡安靜的喝著酒。
而此時的季白玉就像是一位溫婉的公子,絲毫沒有剛才吃飯時候的那副張揚。
雖然隋正國是季長明在雲龍油田的代言人,而他的級別也比季白玉高了不少,但實際上,隋正國只不過是季白玉的話筒與跟班罷了。
就拿今天這頓飯來說,就算是隋正國對季白玉的表現很不滿意,但他也只能全程陪著笑臉。
“我和徐長友以前在局長辦的時候,他挺照顧我的,以後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了。”隋正國嘆了口氣道。
“婦人之仁!隋正國,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上不去?”季白玉哼了下,隨即說道。
隋正國心裡不爽,但還是尷尬的笑了笑。
“因為你這人膽子小、野心大,而且性格還有點兒優柔寡斷!這也就是我二叔在雲龍沒有什麼貼心人,否則我是絕對不贊成讓你當他在雲龍的代言人的。”季白玉放下手裡的酒杯道。
季白玉這話說完,隋正國都想要罵街了,但他也知道季白玉什麼性格,所以只好尷尬的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繼續點頭。
“記住了,當你進入官場的時候,你就不要講什麼友誼、講什麼良心!混官場只有利益,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那些小孩說的話了!你把徐長友當哥們?人家真心對你了嗎?”季白玉繼續道。
“是,季公子,以後我注意。”在外面威風八面的隋正國,此時面對比自己小了將近十歲的季白玉,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個徐長友聽說要提7廠廠長了?”季白玉覺得該說的話說完了,整個人的語氣也再次平和下來。
“是,趙子鵬本來還想再幹一年,汪春龍那邊拒絕了,汪春龍那邊也和幾個副總打了招呼,這事兒已經定下來了,就等著趙子鵬到日子呢。”隋正國趕忙說道。
“這人倒是個人物!今天我這麼折騰他,他都沒翻臉,這倒是我沒想到的!汪春龍這個妹夫,也不是白給的角色啊!”季白玉感慨道。
“白玉,汪春龍那邊什麼事兒都讓著咱們,而且現在咱們在雲龍油田的話語權也差不多了,我看咱們也就別鬧騰了。汪春龍畢竟是上面認可的一把手,弄得太過,這事兒對季總也不大好。”隋正國道。
季長明最近這一年,他不但在雲龍油田扶植了好幾個副總,而且還把物資這個油水最大的部門落到自己手上,所以在隋正國看來,這事兒也就差不多就行了。
“是啊,就先這樣吧!誰讓咱們這邊也沒有個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人物呢!”季白玉一邊喝了杯中,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季白玉這話雖然看似自言自語,不過隋正國卻能夠聽的出來,這話說的就是他辦事兒不利。
雖然隋正國心裡一萬個不爽,但他還是尷尬的笑了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而這個時候,季白玉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兒,竟然咧嘴笑了笑,然後興致勃勃的說了句:“這個劉保田挺有意思啊!”
“他?是不是有點兒愣啊?”隋正國試探著接茬道。
“愣?他可不愣,只不過是這人重感情罷了!這樣的人少了啊!”季白玉也不知道腦子裡想的是啥,說完這話竟然忍不住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