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事了。”狸之看著南螢,臉上露出了個安撫的笑。
其實狸之知道,這些天裡南螢一直對他和季流火、凌肅霜兩人的越來越壞的耿耿於懷,所以才會在剛才凌肅霜說出要見他時,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
他知道,南螢很希望他可以與季流火與凌肅霜緩解關係,而且如果他和他們兩個人交好,也確實對他有很大的好處。
只是,那些好處,他不需要,也不稀罕去要。
但他又不想讓南螢擔心失望,就只好欺騙她讓她放心。而且他也相信,經過剛才那些事情,季流火和凌肅霜在南螢面前也不會再對他如何了。
果然南螢聽到這句話,總算放下了半顆心來:“那就好。”說著南螢忽然就看到狸之肩口那一圈衣服的顏色略深,不由有些緊張問道:“你肩膀那怎麼了?”
“哦。”狸之平淡地應聲道,隨即低頭看了眼那一圈暗紅色,“方才不小心晃了茶杯,倒了些茶水在上邊。”
南螢狐疑地看了狸之一眼,心中有些不大相信,可她又確實也只聞到了淡淡的茶香味。
狸之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自慶幸自己出門前順走的茶葉香恰好可以掩住衣服上的血腥味。不過這樣子並不是辦法,狸之暗自決定等會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去換件衣服。
好在南螢也沒有深想,自然也就沒有發現狸之受傷的事情。
看著不遠處一些房屋處升起的裊裊炊煙,南螢也覺得有些餓了,她擔驚受怕了一個上午,此時事情都差不多解決了,她也徹底安下心來,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正想喊上狸之一塊回去。
可就在這時,狸之斟酌再三終於開口稟告南螢,之前季流火和凌肅霜向他逼問紫愉真實身份的事情。
不過,狸之出於考慮,將那逼問改成了提問。
南螢無所謂地朝著山下走去,邊走邊道:“其實真正起疑的不是阿衍和阿離,而是阿藏。我們四人裡,阿藏的心思是最縝密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你那個回答挺好的,反正只要阿藏不在,我們再注意著些,阿衍和阿離那,是絕對可以矇混過去的。”
狸之聞言還想再說,但看到南螢那副篤定的樣子只好作罷。
反正目前為止,知曉紫愉真實來源的只有南螢,就連他對於這件事都是一知半解,在南螢神魂未覺醒前,甚至連他都並沒有很大把握說出‘紫愉就是南螢’這句話。
而南宿,對於這樁事的瞭解程度,並沒有比其他人多多少。
所以既然南螢說沒有事的話,狸之也就懶得多操這些心了。
下了山南螢和狸之直接一起回了他們借宿的那個吊腳樓,彼時季流火和凌肅霜兩人已經候在那裡,桌子上亦擺好了午餐。
凌肅霜正要出門找南螢,此時看到她和狸之兩人一前一後進來,心裡雖然有些不滿,臉上卻是照常揚起笑:“吃午餐啦,等會好繼續趕路。”
南螢見凌肅霜已經恢復了以前對她的態度,並且看到她身邊的狸之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開開心心地跑到桌旁坐下。
而狸之則早就知道凌肅霜和季流火兩人會如此,所以倒也沒有吃驚,只是先折身去換了件衣裳,遂在南螢對面也坐了下來。
這一餐飯除了季流火仍是淡然少言外,其他三人都或多或少的聊了幾句,氣氛還算愉快,只是其中各懷的心思,就不為人知了。
吃完飯後四人便立即上路了,只是因為耽擱了一上午,加上雖然是趕路,但同時又要注意山野之中的氣息,所以直至日暮四人也只是到達了第二個落腳點。
因著之前耽誤了的時間,致使原來計劃兩天走完的玉泉山也因此需要多花上半天,但好在四人並不在意,用完晚餐後便各自休息去了。
一夜好眠。
按照計劃,四人本來以為第二天傍晚可以趕到第四個落腳點,可誰知在快要到達第三個落腳點時,南螢發現了不對勁。
她在這裡發現了一股淡淡的螣蛇妖毒氣息。
那氣息雖然不濃,卻又絲絲縷縷彷彿形成了一個蓋子,將這一片都籠在其中。
只是古怪的是,那氣息十分稀薄,若不是南螢此時的本體正是紫玉簪花,對於蛇妖與蛇妖毒氣息本就十分的敏感,恐怕季流火和凌肅霜兩人就要錯過這個看似尋常實則卻極不尋常的地方了。
南螢在發現瀰漫在空氣之中的螣蛇妖毒後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眾人。季流火和凌肅霜本想讓南螢循著螣蛇妖毒找到來源,可卻礙於這毒的氣息太過稀薄卻又四處分佈,只好暫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