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之亦點頭道:“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這魂人的身份。”
凌肅霜因為季流火的阻攔,沒有能夠追出去,只好站在窗前,望著熒光最後消失的方向,微微有些失神。
季流火聽到狸之的話,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沒有再去在意凌肅霜的心不在焉,而是揮手燃了屋中的燭,藉著光走到了床前。
燭光曳曳之中,季流火安靜地看著躺在床上了無生息,被靈力緊緊環繞的女子,腦海中卻開始回憶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來。
之前南螢和那魂人談話的時,他就站在一側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那魂人的一舉一動,自然也就沒有錯過那魂人情緒失控時額間閃過的一縷黑霧。
季流火伸出手在床上女子的額上微微頓了頓,隨即又將手移到女子的雙眼處。
那團青黑的閃過後,魂人的雙眼便忽得泛起紅光,進入瘋魔狀態。
季流火眼珠微動,手最終慢慢落在了女子的左肩。
女子的左肩的衣服上,並排著兩個圓形的破洞,上邊還沾染了些許乾涸發黑的血。
這一處,應該就是女子被虛濁咬傷的地方了。
只是,季流火卻只在這裡感受到了極淡的一縷螣蛇妖毒氣息,且這氣息,還藏得極深。
季流火手就搭在這一傷口處,雙眼緊盯著女子的面容,一點點在腦中將自己得知出來的結論,快速得過濾了一遍。
既然傷口表面沒有毒,那就不難猜出,應是有醫者替女子解去了大半的螣蛇妖毒。
有醫能解女子身上的毒,季流火倒並不覺得奇怪,畢竟,這女子身上左右不過只有一分螣蛇妖毒罷了。
一分螣蛇妖毒,其實就與那些尋常的劇毒之蛇的毒無兩般,雖然難解,卻並非無解,只要碰上靈醫救得及時,這女子便就能夠保下性命。
不過,雖然只有一分螣蛇妖毒的毒力,可卻也並非那些是普通的靈醫就能夠處理的。
解這一分毒力,必須要是擅毒的靈醫,將解毒的藥物與毒物混合共用,再以靈力為輔助其藥力快速生效,才能趕在毒侵肺腑前解去這一分螣蛇妖毒。
只是,據他所知,遊歷凡間大有本事的靈醫雖是不在少數,可這其中擅毒的靈醫卻是少之又少。
而縱使這世間素來都有‘醫毒不分家’一談,可大多靈醫都好名聲,會上三分毒術便就要千遮萬掩了,更別提去研習上古神獸的毒。
而觀之這位女子肩上的行跡,卻可見得這位靈醫的毒術水平極為高超,醫術和靈力卻皆是平平,所以雖是以毒攻毒解掉了女子傷口的大半螣蛇妖毒,卻還是沒能救下她一命。
可靈醫皆極重功德報應,便是救人失敗了,也會千方百計查出這女子的身份,將其送回她所屬的門派,委託將其埋葬。
若是實在查不出女子身份,靈醫也不會袖手旁觀,而是會親自尋個風水寶地,將其葬下。
可如今這女子卻並沒有被葬下,而是被有心人藏在了山洞之中,可見她並非是得靈醫所救。
既然不是靈醫相救的話,那麼就只剩下自救的可能了。
季流火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忽然伸手解下女子別在腰間的一個四四方方的荷包。
取下後季流火這才發現,他手中的這個東西看起來像是荷包,其實卻是一個小小的醫箱,只是外面罩了層繡花的布,看起來卻像個荷包罷了。
季流火拿著荷包樣式的醫箱,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一旁的凌肅霜早就發現了季流火的古怪,只是怕驚擾了他的思緒才一直未曾出聲,此時見季流火從女子身下取下了個東西放到桌上,便也跟著圍了過去:“流火,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季流火點了點頭,眼中藏著小小地激動,剋制道:“已有了猜測,只待開啟這個東西便可確定了。”
季流火說完,便開始尋找這個醫箱的暗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