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煙這一覺睡的甚是長久,晚膳時來人請她的時候,她隨口打發了唐嬤嬤繼續睡到了黎明。
太后壽宴,因為南方大水,所以今日的壽宴縮減大半,美其名曰為南方百姓祈福。
坤若宮,宮院擺放幾張桌子,裝點了不少點綴的壽字,而太后高坐正位,皇上和皇后各執一邊,其她妃子依次順序坐在皇后的手邊。
正在說笑熱鬧的氣氛驟然停下來。
顧寧菸嘴角扯動一抹嘲笑,推著衛千瀾緩緩走近冷下的氛圍中。
“千瀾攜未婚妻寧煙恭祝太后福壽安康,特送上福壽花兩株。”
“早聽說益州天鳳峰的福壽花天下一絕,每五十年才能採摘移種,今日總算是見到了,瀾王有心了。哀家聽皇上說你一回來便去找了顧家的顧寧煙,還帶著先皇的遺詔可是真?”太后蒼老的聲音不難聽出弦外之意。
顧寧煙跪在地上等著太后免禮,可是遲遲不見太后免禮。
衛千瀾淡淡的目光掃一眼身邊跪著的顧寧煙,冷淡的眸底染上一絲情緒,“回太后的話,皇上所言不錯,父皇臨終遺詔,千瀾不敢不從。”
太后壓制心中妒火,“先皇所決定都是為了你好。”
“千瀾明白。”
太后緩憤怒才看向地上跪著的顧寧煙,“抬起頭來給哀家瞧瞧,究竟什麼樣的女子能得先皇和瀾王的眼。”
顧寧煙心底暗罵一聲衛千瀾給自己找事,一邊抬起臉,淡笑迎上太后的冷眸。
太后心下一愣,只見金色的半邊面具遮蓋,略顯神秘感,目光如火,周身散發出傲氣,這等女子只是可惜了,“顧寧煙,小的時候哀家倒是見過,相貌不錯的。”
“可惜毀在了顧雨柔和司徒靜的手中。”顧寧煙說的輕鬆像是在說一個笑話,暗中卻是在指責司徒家。
“所以你便傷害了顧家的人?連你的父親也不放過?”太后的這句詢問帶著明顯怒意。
“太后,做錯了事情就是要付出代價,更何況是親生父親連同妾侍庶女對付嫡女呢。”衛千瀾彎腰伸手扶起跪地的顧寧煙,搶先一步回答太后的質問。
顧寧煙心底略驚,衛千瀾此刻的表現真不錯,嘴角不禁染上柔笑,真想好好誇讚他一番。
太后見狀,即使心底動怒,可是面上卻依舊保持平靜的樣子,“她們是有不對,但是顧寧煙你也有不對,日後再相見還是一家人,罷了,罷了,哀家不多說了,家家都有難唸的經,都入座吧。”
衛千瀾見太后有心岔開話題便也不再多說,神色也緩和不少。
顧寧煙推著衛千瀾入座在太子的一旁,對於太子眼神的探究,她毫不客氣給了他一個白眼,最是瞧不起無能的男人。
席間,顧寧煙聽著四周傳來不少對自己的議論,她都選擇一笑置之,自然而然的享受著衛千瀾裝模作樣的關切,難得他此刻會任勞任怨,不用白不用,指揮他為自己佈菜倒酒,聲音還不小,引得大家陣陣厭惡。
顧寧菸絲毫不在意其他的目光,盡情享受有人伺候的時光,還不忘給衛千瀾一個挑眉。
衛千瀾接受她得意的目光也只能在心底忍耐,暗下決心,今晚定要狠狠吸光顧寧煙的鮮血,膽子真是越來越大。
“葉淵,葉安來遲還望太后恕罪。”葉淵依舊一身素白衣袍,笑著攜帶葉安走了進來。
顧寧煙眉眼輕動,原來葉淵也來了,看來她不至於會煩悶了,至少他說話還是蠻對自己胃口的,更何況他身上還有一股暖陽的感覺。
“不遲,晉陽王請坐。”太后很是滿意的看向晉陽王,熱情程度完全和之前對待顧寧煙的截然相反。
顧寧煙再看葉淵所處的位置,就在她的對面,而他的一旁坐著的是打扮華麗嬌俏的姑娘。出於好奇,她歪著腦袋靠近衛千瀾的側臉問:“那個姑娘是誰家的千金?”
“沒有誰家的千金,今日算是家宴,那位是佟妃所生的念芙大公主。”
“原來如此。”顧寧煙似乎是明白了太后的用意,不自覺看向對面的男女笑的明瞭。
葉淵自然察覺到對面的視線,回以苦澀的笑,看來太后的用意顧寧煙是看出來,“太后,因為匆忙,臣無以贈送,聽說南方水患多發,晉陽王府送上五百擔大米安撫災民,送去太后的祈福之心。”
“好,晉陽王的壽禮哀家很是喜歡,能處處為民著想。”太后對於葉淵過分明顯讚賞,指著葉淵身旁座位的女子吩咐道,“念芙替哀家好好敬晉陽王吧。”
大公主嬌羞羞端起酒水,看向葉淵的臉紅透了雙頰,如晚晚霞的餘暉美的很,“晉陽王,請。”
葉淵依舊保持溫柔的神色接下念芙公主敬的酒,“臣多謝大公主。”
顧寧煙撇撇嘴角,端起一杯酒仰頭而盡,然後快速起身,看向太后道:“不好意思太后,寧煙有些微醉,想出去醒醒酒。”
“嗯。”太后對於顧寧煙的出言毫不在意擺手示意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