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趙清玄批評教育了一通之後,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和衣躺在姜南南剛鋪好的床上,姜南南急了,他這是要做什麼?
趙清玄抬眼瞥了一眼姜南南,解釋道:“顧長臨打呼嚕吵著我了,今晚我睡這裡。”
姜南南:“???”
趙清玄又補了一句:“你打地鋪。”
姜南南:“!!!”
憑什麼!哪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還要她這個嬌弱妹子打地鋪的,趙清玄還有沒有良心了?他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事實證明,趙清玄的良心一點都不會痛,他甚至還睡的心安理得。姜南南雖然滿心怨憤,但是架不過連日以來的奔波勞累,地板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被子,她沉沉地睡死了過去,甚至於窗戶被人開啟,偷偷潛進來一個人她都絲毫沒有察覺。
原本睡著的趙清玄卻在窗戶剛被開啟的那一瞬間就睜開了眼,坐起身,看著那個偷偷摸摸的人影從窗戶溜了進來,兩人視線對上,那人僵硬在了原地。
趙清玄冷冷地看著司馬七,那眼神就像再看一個智障傻兒子。
趙清玄開口:“兒子,你怎麼來了。”
司馬七:“……”
司馬七反應很快,若要比起厚臉皮,誰能比得過他,他從善如流,立馬換上笑嘻嘻的表情:“爹,我想你了。”司馬七一邊甜甜膩膩地喊著,一邊往睡在床邊地鋪上的姜南南那邊瞄。
趙清玄臉色更冷:“別看了,她被我點了睡穴,你就算是喊破喉嚨她也聽不見。”
司馬七變臉如翻書,立馬收起臉上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臉,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靠著窗邊坐了下來。方才笑的太過分了,他的臉都有些笑僵了呢。
趙清玄注意到司馬七這表親變化之快,撇了撇嘴,嘲笑地冷哼一聲,話裡話外都是不屑:“你跑你爹我的房間裡來做什麼?”
司馬七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應了一聲:“都說了想你了唄,所以才來看看。”
司馬七心裡卻是在暗罵趙清玄,明明趙清玄是分了和顧長臨一間房,怎麼突然就跑到姜南南這間房來了?這個傢伙不懷好意啊!
同樣覺得對方不懷好意的還有趙清玄,趙清玄冷冷的下逐客令:“人也見過了,可以滾了。”
司馬七不動如山,袖子裡藏著一個東西,鼓出了一個小尖兒,他把手往後縮了縮,沒頭沒腦地突然問了一句:“你們好端端的不待在不周山上,跑這裡來做什麼?”
姜南南睡得香甜,嘴裡呢喃了一句什麼,並沒有發出聲,翻了個身踢開了一點被子。趙清玄和司馬七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她的身上,兩人本來端坐的身子都微微前傾,似乎是要有多動作。但最終還是靠姜南南最近的趙清玄動了,他彎腰,嘴角掛著不開心,臉上寫著真麻煩,伸手替姜南南捻了捻被子。姜南南嘀咕了一聲,老老實實地不動了。
趙清玄抬頭看向司馬七,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這個動作配合著這個眼神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趙清玄坐了回來,開口道:“關你什麼事?”
司馬七聳了聳肩,視線從姜南南身上移開對上了趙清玄的,自顧自說道:“看你們這一行人,怕是不周山上的人都撤下來了吧,就留那個薛老頭一個人在山上?”
趙清玄警惕了起來,面色陰沉:“你想說什麼?”
聽司馬七的這個意思,似乎是對不周山上的情況很瞭解,甚至連山上有什麼人他都一清二楚。司馬家,難道盯上了不周山?趙清玄心沉了下去,他本來就不是沒心沒肺無憂無慮一身輕的那種人,趙清玄開始想,薛老頭千方百計把所有人都趕下了山,還藉著徐弦的名頭,是不是其實就早有準備,他到底預料到了會發生什麼事情?
司馬七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說:“樹大招風。”
趙清玄:“……”
趙清玄覺得司馬七知道點什麼,他想問,可是他也知道司馬七並不會告訴他。趙清玄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因為這點事情就亂了陣腳,畢竟現在是距離不周山千里之外的興安,就算現在趕回去也無濟於事,更別說薛老頭更改了陣法,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們再回去。
趙清玄冷冰冰道:“所以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當然是想偷偷摸摸見一見姜南南啦,誰知道半路殺出趙清玄這個電燈泡,司馬七撇了撇嘴,這點小心思他就算再厚臉皮也不想告訴趙清玄。
看在姜南南的份兒上,司馬七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寧國吧,寧國最近不太安穩。”
“因為孟家?”
司馬七愣了愣,沒想到趙清玄會在這個當口提起孟家,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惦記著曾經的交情的份兒上,他多說了幾句:“孟家想要翻身,就得抱著一個大腿上位,而當今寧國君主年老多病,有什麼大腿比他膝下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更粗壯呢?”
寧國君主一共三個兒子,都是個善茬兒,偏偏太子之位一直懸而不決,看來寧國將來會颳起一陣爭奪皇位的血雨腥風,孟家,也不知道是保上了哪個大腿……
趙清玄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人,他問出口:“徐兆光又抱上了誰的大腿?”
司馬七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趙清玄,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聰明。
司馬七並沒有隱瞞趙清玄,而是異常老實的有問必答:“三皇子,巧得很,和孟家壓的寶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