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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音螺裡傳出來的歌聲調子都偏得不知道哪兒去了,姜南南蹙著眉頭聽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這歌聲聽著有點耳熟,她正想要繼續聽下去,可就在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直接從姜南南手中奪走了那隻傳音螺,按下尾部的機關,那魔音穿腦的歌聲戛然而止。
姜南南抬頭,看見趙清玄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姜南南突然有點做賊心虛,她往後退了一步,兩隻手背在身手,十根手指頭糾纏成一團,等著趙清玄的興師問罪。
因為趙清玄這病的原因,他就算不喜靜也得喜靜,這座竹園,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別人都是不敢進來的,就連薛老頭也不敢,就為了給他留下一個清靜的環境有利於他養病。
姜南南有些慫,她不僅膽大包天沒有經過趙清玄的同意進了他的院子,還作死的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拿了他的傳音螺。
所以,那傳音螺裡存的到底是誰的歌聲呢?姜南南在這個關鍵時候竟然還胡思亂想著,普通人聽了這歌聲都想罵人,更別說趙清玄了,他聽了不得發瘋的要殺人?
出乎意料的是,趙清玄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姜南南冷嘲熱諷,而是將那傳音螺收回了自己懷中,木然著一張臉問:“你來做什麼?”
姜南南:“……”
姜南南突然有些不習慣,趙清玄竟然沒有對她興師問罪?她不經過他的同意進了院子,還動了他的東西,趙清玄竟然都不生氣?
姜南南腦中閃過一個詭異的念頭,難道是趙清玄聽了那傳音螺裡的歌聲之後心情變得特別好?心情好的人面對煩心事總是比較寬容的。
那趙清玄的審美有些特別哦……
被趙清玄一問,姜南南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她瞎比劃了一通,努力想要將張季堯的“罪行”公之於眾,無奈張季堯的“罪行”罄竹難書,不是簡單的比劃一下就能說得清楚的,姜南南比劃了半天趙清玄也沒有看明白。
本來心情還不錯的趙清玄耐心告罄,不開心了。
他伸手“啪——”的一下打掉姜南南還在比劃的手,臉色陰沉了下來:“別在我面前亂揮手,很煩。”
姜南南:“……”
男人還真的是變臉如翻書啊……
好在姜南南早有準備,只不過剛才一是慌亂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她再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寫了一封“訴訟狀”,字字泣血字字誅心。姜南南把那鬼畫符一般的“訴訟狀”雙手遞到趙清玄面前,裡面的內容著重強調了張季堯不學無術到處晃悠,嚴重加重了她的工作量,每天晚上就著燃油燈縫衣服可是很傷眼睛的!
趙清玄一目十行的那把那一堆鬼畫符掃完了。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縫衣服?”
姜南南點頭如搗蒜。
“他自己怎麼不縫?”趙大爺心情暴躁。
額……那不是因為張季堯不會麼,他統共也就帶了兩套衣服上山來,總不能讓他穿的破破爛爛的吧?
也不知道這封“訴訟狀”裡哪個字眼戳中了趙清玄,還是張季堯真的做的太過分了,趙清玄渾身低氣壓地走出了竹園,要去找張季堯算賬,姜南南歡天喜地地跟上,被這麼一打岔,姜南南也忘了詢問趙清玄有關那傳音螺裡的歌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趙清玄時間抓得很準,他找到張季堯的時候,張季堯剛好一身狼狽的從後山回了古宅,手裡還抓著兩隻沒有徹底斷氣在垂死掙扎的野兔。
張季堯也好幾天沒見到趙清玄了,他露出一口大白牙,臉上也不知道打哪兒蹭了一臉的灰,襯托的他那雙牙齒愈發的白。張季堯笑著衝趙清玄打招呼:“誒,要不要吃兔子?讓姜南南給咱們烤啊,她廚藝還真不錯。”
姜南南狐假虎威,站在趙清玄的身後衝張季堯做了個鬼臉。
王八蛋,還想吃烤兔子?等著被趕下山吧!
趙清玄嫌棄的眼神從張季堯那灰撲撲的臉,到他髒的像是在泥地裡打過滾似的衣服,再到他手上拎著的那兩隻兔子,趙清玄冷不丁開口問道:“徐弦呢?”
張季堯老老實實回道:“在房間裡塗胭脂呢吧。”
趙清玄“嘖”了一聲,語出驚人:“你們兩收拾收拾,趁早滾下山。”
姜南南在背後默默對趙清玄比了個大拇指。
很好!一下子把這一對禍害都趕走,她的勞動量會減少很多的!
張季堯驚道:“為什麼?”
趙清玄不耐煩道:“徐老爺子把徐弦許給了你,你不得帶她回家去成親?”
如果說趙清玄方才的那句話只是點燃了十八掛響的炮仗,這句話的威力則不亞於點燃一桶火藥。張季堯被嚇的結結巴巴,連話都不會說了:“……你、你說什麼?什麼……什麼許給我?我才不要和她成親!”
不只是張季堯覺得吃驚,就連姜南南也覺得這句話也太扯淡了吧?就算想找理由,也要找點靠譜的呀。
趙清玄一拂袖子,道:“聘禮都收了,你還想賴賬?”
張季堯怒氣衝衝:“什麼聘禮?我可沒收那老爺子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