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爭名額？”

寧意上上下下頗為認真地打量了他幾眼，“有那個實力嗎？”

“……”

當下，夏凌就感覺自己的心口被深深射中了一箭。

悲憤至極地碎碎念道：“阿湛，我有那麼弱嗎？好歹我當年也是皇室中煉丹天賦最高的人！”

“所以，這就是你十七歲還堪堪突破玄級煉丹師的理由？”

咻！又是一箭扎心！

夏凌生無可戀，依舊嘴硬道：“我這叫韜光養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你只是懶。”

寧意一針見血，直至本質。

跟夏凌相處的三個月裡，寧意深知夏凌懶惰的本性。

別人都在修煉，他在睡覺，別人在休息的時候，他依然在睡覺。等別人去煉丹的時候，夏凌就無聊地在旁邊弄點新鮮玩意兒看看，反正就是不煉丹不修煉。

被寧意這麼赤裸裸地說懶，夏凌不由撇了撇嘴，“這並非出自我本願。”

聽到夏凌無力的辯解，寧意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夏凌被寧意這麼看著，思來想去，還是糾結一番後才鄭重請求道：“阿湛，能不能讓我和你一起煉丹？”

從夏凌的眼中，寧意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脆弱的痕跡。

眼眸微抬，視線落到他身上，接著便淡淡開口：“可以。”

得到寧意的應允後，夏凌便跟在寧意後面進了煉丹房。

在寧意身旁坐下，夏凌拿出自己的丹爐，放置在寧意旁邊，視線落到旁邊寧意的丹爐上，眸光還有幾分顯而易見的恍惚。

寧意沒有問他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在一旁煉起了自己的丹藥。

她煉製的是玄級上品安神丹藥，可供人安神醒腦。

看寧意煉製後不久，夏凌才終於動了起來。

指尖在處理藥草時帶著幾分生疏和輕顫，長而細密的眼睫微微垂下，手上的動作逐漸從生疏變地熟稔。

按照記憶中的那樣，有條不紊地煉製丹藥。

直到丹藥煉成後，夏凌整個人都被汗水完全浸溼，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聞著爐中丹藥的清香，夏凌的眼尾竟泛起了隱隱的紅色。

不知是不是夏凌情緒不太對的緣故，一向對他不搭理的朏朏，也跑過來蹭了蹭他的掌心，用軟糯的獸語低低叫了兩聲。

“阿湛，我能在人前煉丹了。”

夏凌抬頭看她，黑眸中閃爍著水潤的細碎光芒，真摯地感謝道：“謝謝你。”

“以前不能煉丹？”

“五年前，我就不能煉丹了。不是天賦，也不是病，是心理障礙。”

說到這，夏凌自唇角扯出了一個極難看的笑容。

“在雲執之前，我有一個要好的朋友，但是他背叛了我，也險些殺了我。

五年前，我和他一起煉丹的時候，他在我的丹爐上動了手腳。那一次，若不是父皇賜予我的護身之物，我就不會是重傷，而是身死了。

朝夕相處了七年的同伴，其實卻是黑夜帝國安插進大夏的奸細。在我身邊待了七年，就為了完全取得我的信任，再毫不費力地將我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