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純潔的白衣,在這片血海屍骸之中,竟沒被染至金紅的臺階沾染上一分一毫。
他就像是凌駕於眾生之上的神,任何東西都無法觸碰到他的乾淨與純白。
一路走到那裝滿血液的聖池邊,男人雙手結出一個又一個複雜的印記,隨後便將其打入了聖池裡。
原本聖池裡面還不停傳出怨魂的嘶吼聲,在男人結印鎮壓之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做完這一切,白衣男人淡淡一揮手,周圍的山石全部傾塌而下,地動山搖間,將那些剩餘的黑衣人全部掩埋。
殺死了在場的所有活口,同時也掩埋了青族全族被殘忍祭祀的真相。
在山石傾塌的一瞬間,寧意和雲清言再次被那股無法抵禦的力量給拉了回去。
那白衣男人正準備用神力離開的時候,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向寧意和雲清言的方向看了過來。
只是輕飄飄的一眼,就讓寧意的心神彷彿都要炸開!
不過隨後,那股力量就裹挾著寧意和雲清言重新回到了樹林墳場。
寧意和雲清言睜眼的時候,寧意的手還緊緊拉著雲清言的手,手心裡的炙熱和汗液讓雲清言感覺到了她並不平靜的內心。
儘管寧意表面表現地再鎮定冷靜,但實際上心裡也早已憤怒到極致,只是理智剋制了她的衝動。
最後那白衣男人的一眼,都快讓寧意以為他跨越幾萬年的時空發現了她。
不過以那男人的實力,究竟有沒有看到她,寧意也不敢妄斷猜測。
在雲界之上,距離雲界極遙遠的界域裡,一個白衣男子盤坐在地,似感應到了什麼,眼睫輕顫,睜開那雙流光溢彩的溫柔紫眸,遠遠地看向下界某個方向,嘴角不覺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耍這些不可見人的小手段?
最近也是無趣。
那他,便陪他們好好玩玩……
寧意和雲清言再次回到樹林墳場後,已經是下半夜。
明月被烏雲遮住,周圍更是漆黑一片。
這個時候,寧意也沒想到要放開雲清言的手。
以往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她一個人。無法完全信任其他人,也就無人可以讓她依賴。
與其說寧意冷靜理智,倒不如說是她不得不獨立堅強。
可說到底,她也是個發自心底渴望信任和依賴的女孩子。不管這渴望是多是少,但在這一刻,起碼是激發出了她潛藏在心底的依賴感。
而云清言的表現,也一直沒有讓寧意失望。
加上遇到的這些超乎她認知的事情衝擊,身邊只有雲清言陪在身邊。種種原因交織在一起,導致寧意現在對他的信任達到了一種極高的程度。
或許這種信任持續的時間很短暫,但在這一刻,寧意對雲清言可以說是不設防的。
雲清言不懂這個道理,只覺得被寧意的小手拉著的感覺還不錯,也就沒有去掙脫。
兩個天生情商不高的湊在一起,彼此牽著的手都沒放開。可這不僅沒有生出旖旎的氛圍,相反兩人還都覺得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