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上,鎮南王歇在了舒蘭閣,庶妃江氏簡直受寵若驚,而章氏卻暗恨的咬牙切齒。
第二日一早卯時三刻,南陵茉照例醒來。她披著披風開啟窗子往外一瞧,一夜的大雪壓彎了院中的樹枝。‘這麼大的雪,今日想要習武看來是不可能了。’她正準備關上窗子睡個回籠覺時,“叮”的一個聲響,南陵茉本能的躲開。定睛一看一個黑色的暗器立在書桌前,上面還有張紙條。南陵茉關上窗子,走到書桌開啟紙條一看,上書:“巳時一刻於洛玉緣一見。”
‘洛玉緣?’什麼地方,聽上去像是賣首飾的。不管了,難得不用早起,不如睡個溫暖的回籠覺。南陵茉喜滋滋的又趴了回去。
“郡主,郡主,醒醒……”
“嗯,什麼時辰了?”南陵茉躲在被子裡懶洋洋的說道,
“郡主啊,現在都辰正二刻啦!”梅夕無奈的說道。
“什麼!!!!”南陵茉立刻坐起,“快快快梅夕,快給我梳妝,我要出門!”
梅夕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手下飛快的舞著,南陵茉一邊接過梅倩遞過來的熱面巾,一邊說道,“要簡單的髮髻,你隨便梳個單就好了。”
梅倩看她那麼趕,以為郡主有急事處理,忙慌不迭的一路小跑著去小廚房將做好的早膳端進來。南陵茉隨便挑了一套簡單的月牙色暖緞長裙,然後細細的將胎記又用她自己特調的胭脂瞄了一遍,抱怨道:“梅夕,你有沒有辦法給我弄一種胭脂我畫一次可以持續七天不用再畫的,或者五天也成啊。”
梅夕抽了抽眼角,無奈的說道:“郡主,奴婢盡力試一下。”
南陵茉風捲殘雲似的掃完了早飯,拿著帕子隨便一抹嘴角抓起披風就往外跑。
梅倩目瞪口呆的看著南陵茉消失在院內,等反應過來,大聲喊:“郡主,您上哪去,馬上及笄了,很多東西還沒準備呢……”回答她的只有院內眾位丫鬟掃地的聲音。
南陵茉一路緊趕慢趕的終於到了洛玉緣。
南陵茉抬起頭看著上書“洛玉緣”三個篆體,顯得古香古色,店門也是上好的楠木,顯示出這家店幕後的老闆身價不凡。而此時尚早,店內的客人並不多。
店內的小二正做著準備工作。看見南陵茉進來,招呼道:“這位小姐隨意看看。”南陵茉點了點頭,隨意打量著店內的擺設,幾個博古架上擺著的玉器擺件晶瑩透亮,紋路清晰看著不凡。她拿起其中一個玉瓶細細打量著。
“郡主好眼力,”南陵茉聽見聲音,只見一箇中年男子在身後恭敬的說道,“郡主,主子在三樓等您。”南陵茉放下手中的玉瓶跟著掌櫃上了樓。
“雲王殿下,果然是你。”南陵茉看見坐在輪椅上品茶的紫袍男子,笑著說道。
“郡主果然聰慧。”雲天泓點了點頭,放下茶杯誇讚道。
“不知雲王殿下此番叫仁安前來所為何事?”
“郡主如此聰慧,怎麼猜不到麼?”
“雲王不妨有話直說。”
“本王已經手握此婚約三年,三年來我都在暗中的觀察你,發現你自從守孝回來以後完全變了個人,過去的你雖然武功不錯,粗通醫術,卻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人,否則你乖戾郡主,‘玉面羅煞’的稱號是怎麼來的?”
“雲王殿下,大家彼此彼此罷了。”南陵茉不甘示弱的出言諷刺道。
“呵呵,還真是個暴脾氣。”雲天泓輕笑道,“可是這一個多月來,我發現你忽然變得聰慧,善於謀算人心,能夠三言兩語間讓人吃了大虧;且短短一個月內就去了兩次華觴樓之後,就有原本屬於暗影閣的人前來打探本王的訊息,而且你似乎異常的關心前鎮國公府李家……你別說你跟無雙皇后母家有什麼交集,似乎你本人和鎮國公府從未有過交集。”
南陵茉心下大駭,暗自從袖中抽出金針,想要趁機刺入雲王的頭頂,以便讓他短暫的昏厥失憶。雲天泓卻看出了她的意圖,笑著說:“你不用緊張,本王今日說出這些並不是要打算把你怎麼樣,本王只是好奇,你如此在意鎮國公府李家,又知道暗影閣,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