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師。”眾人合力把南陵香從洞中救出,為了避免驚動老太君,也為了更快的醫治南陵香,眾人將南陵香送往離竹林最近的一個禪房之中。南陵茉把梅霜留下後將其他人都遣了出去說是要給南陵香治傷。
梅霜把南陵香的衣裳褪去後,說道:“郡主,四小姐身上還有些瘀傷。”
“梅霜,傳聞了雲大師也是個醫術高手,你去找剛剛的那位淨慈大師,問他可否將一些傷藥還有了雲大師的一整套針借給我?另外,讓木易去問問王爺那是否有羊腸線一類的。”
“是。”梅霜應下後匆匆離去。再回來時,身上揹著一個小包袱,開啟一看有一套針,外傷的藥,還有一些厚的棉布,摸上去和普通的不同。南陵茉狐疑的看著這棉布鬧鐘飛快的回想著外祖父的行醫手札,裡頭似乎就有記載著將建屋子刷牆用的泥灰用厚棉布浸入泥灰水中,浸透後拿出來用火烤乾,再浸透,反覆幾次,最後晾乾成為現在摸上去很粗厚的棉布。
一旦有人骨折,就將此布放入熱水中煮開,很快就變軟,再敷在手臂或者腿上,待其涼透在用木片固定,這樣骨折之人續骨時就不容易長歪,恢復起來也更快一些。沒想到了雲大師這居然會備好這些東西,看來了雲大師的醫術真是名不虛傳。‘不過了雲大師既然醫術這麼好,為什麼不幫雲天泓醫腿呢?’南陵茉一邊看著東西一邊胡思亂想道。
“主子,王爺讓屬下帶的東西,王爺還給準備了一些燒酒。”木易將東西遞給南陵茉就退出了房間。
“梅霜,你在這幫我吧!”南陵茉將那套針取出十七根,一一用燒酒過了一遍,又在蠟燭上油燈上烤了烤,大手一揮便將十七根針依次刺入南陵香的幾大穴位中。南陵茉又將竹板拆開,小心翼翼的在南陵香的左腿上一點一點的由下往上移,確定斷骨的位置。而南陵香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梅霜看得心下納悶,卻又不敢問。
按到了膝蓋處,南陵茉停了停,皺了皺眉,又看向南陵香,只見她毫無醒轉,於是放下心來,吩咐梅霜將多拿幾個油燈和蠟燭,又把梳妝的鏡子將光線折射到膝蓋處。已經足夠明亮,如白日一般。
南陵茉從自己的袖中掏出景颯送的小匕首,眼疾手快的將南陵香的左膝蓋割開。梅霜第一次見到這種做法,簡直驚呆了,冷不住的吸了口冷氣。
南陵茉小心翼翼的掀起皮肉,將碎骨頭一點點的從皮肉下劃了出來,梅霜將一個盛滿了大半燒酒的碗遞給南陵茉,南陵茉看著碗中的碎骨,血並無發黑,便心知無毒。“梅霜,你將這些羊腸線穿入最細的針孔中,多穿幾根。”
“是。”梅霜眼明心快的手下不停的忙活著。南陵茉接過她穿好的針,消了毒,過了火,便開始縫了起來。南陵茉不擅長女紅,但是李雲卿的女工卻是非常好的。本來李雲卿也不耐煩做這些,只是嫁給尚是平王的皇上後,慢慢學起來的。
這女紅最是費眼睛,南陵茉想著南陵香是個小姑娘,不能容顏有損,儘量給她縫的很仔細。縫著傷口,低著頭久了,南陵茉的頭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一個時辰後,南陵茉抬了抬早已痠麻的胳膊,活動了一下早已僵硬的脖頸兒,對著梅霜說:“讓你煮的棉布可是煮好了?”
梅霜點頭說道:“一直煮著呢,現在的溫度正好。”南陵茉用帕子捏著棉布,先敷在了左膝上,待棉布涼透僵硬後,在用乾淨的棉布敷在膝蓋處,用木片固定好。又將左小腿的傷固定好,再依次去除了銀針,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主子,您辛苦了。”梅霜幫她揉著肩膀說道。
“今夜才是關鍵,很有可能會發熱,還有一個半的時辰天就亮了,你將這些東西都收好。等卯時去稟報父王吧!”南陵茉寫著方子,說道,“你卯時先去找淨慈大師向他們求藥,再去稟報父王,四妹妹這裡有定坤丹先用著。”
“是。”梅霜應道,“主子,這還一個多時辰就天亮了,要不您先休息會兒,奴婢替您看著四小姐?”
“你明日還要麻煩,你收拾好以後休息一會兒,四妹妹這裡有我。”南陵茉揮手讓梅霜出去了,自己則摸了摸南陵香的額頭,靠在床邊睡著了。
“吱嘎,”門開了。南陵茉立刻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人,閉著眼說道:“大晚上的你不休息,怎麼跑這來了?”
“你的衣服都破了,上面還有些血跡,天蠶綾你也弄髒了。本王讓人給你準備了一套相似的衣裳,天蠶綾吩咐人連夜給你送去漿洗,免得明日別人問起來你不好交差。”
南陵茉聽後心下感動,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查出了殺手的身份嗎?”
“是閻王閣的人。”雲天泓淡淡的說道,“為首的那個殺手脖子上有一個淺淺的暗紋,是手下人用藥水擦洗才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