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木頭炸開,響起桑老爺子氣急敗壞的聲音:“莫講理,你個蠢貨,躲桌子底下去,老子沒工夫再救你。”
莫老爺子睜開眼,看著面前破碎的凳子,暗自舒口氣,還是桑牛哞靠譜啊。
也不敢再和桑老爺子抬槓,忙把一張厚重的桌子扯過來,中途還讓應勳幫忙一起放倒。
應勳就靠在牆角三角位置,前面是莫老爺子,再前面是厚桌子。
莫老爺子覺得不保險,又偷偷拽了幾把椅子,把他們兩人堵得密不透風才安心。
應勳從頭到尾都很淡定,還能悠閒的笑看莫老爺子偷偷摸摸的猥瑣樣。
整個包廂已經亂成一鍋粥,沒參與打鬥的人,都縮在一旁,他們也沒敢往應勳身邊湊,怕被當成敵人。
桑老爺子和孟添壽打得難捨難分,孟添壽的帽子掉了,露出頭頂那道猙獰的疤,使得孟添壽隱藏起來的兇性,瞬間暴露。
好些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道疤,忍不住驚駭,真是響馬啊?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孟添壽一個虛晃,破窗跳了出去。
桑老爺子要追,又一顆消音子彈襲來,阻斷了桑老爺子的動作。
桑老爹帶著人衝進來,將所有人控制住,又讓人去追孟添壽。
看了眼活蹦亂跳的老爹,轉而走向應勳:“首長,沒事了。”
應勳拍了拍莫老爺子:“莫老,沒事了,起吧。”
莫老爺子齜齜牙:“我要起得來才行啊,桑家小子,快拽老子一把,閃著腰了。”
眾人……
這晚,註定是個不眠夜,帝都的風,也從這一晚變了方向。
榆枝一覺睡到下午,起來時,就看到楚老太太正和自家婆婆咬耳朵。
聲音時而低沉,時而高昂,激動之處,楚老太太還得站起來拍大腿。
王老太太也不遑多讓,那大嗓門,即便剋制著,也難掩穿透力。
消了不少褶子的老臉,激動得通紅,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振奮人心的訊息。
王新鳳見到榆枝下樓,忙迎過去:“枝枝醒了?是不是媽吵到你了?”
榆枝笑著搖搖頭:“沒呢,我自己醒的,楚姨來了,伱們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楚貞英道:“說老孟家呢,孟家這回是真倒了,大傢伙都高興。你婆婆說昨天孟家那個崽子給你們使絆子了,你沒事吧?”
楚老太太比王新鳳在陰謀詭計方面要精明得多,並不相信榆枝說的她和桑大壯躲起來一點事都沒有的話。
不過也沒跟王新鳳多說,王新鳳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也是一種福,知道了也是空擔心而已,她不做這個壞人。
榆枝笑笑:“沒事,謝謝楚姨關心。您跟我再說說孟家的事,這才不到一天,就倒了?”榆枝覺得,怎麼遭,都得撕扯一個來月才能出結果。
可這就睡了一覺的事,太快了,有些不真實。
楚貞英樂得說八卦,又從頭到尾跟榆枝說了一遍,還是難掩激動。
這事外面都傳開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榆枝認真聽著,心裡直咂舌。
孟添壽對大領導下死手沒成,跳窗逃了。
暗中有人掩護,到現在還沒抓回來。
孟家其他人,全部經歷了一遍急審,按罪論處,整個孟家,就這麼倒了。
倒得猝不及防,讓好些人都來不及做反應。
和孟家牽扯不清的人,便跟著一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