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2000億美元

丁磊補充說：“網易也做網路遊戲。網路遊戲很不好做，大家看到了大話西遊和夢幻西遊的成功，卻忽視了網易砍掉很多失敗專案。以《夢幻西遊》為例，我們最初並沒有指望它超越《大話西遊2》，可它偏偏超越了。2004年底，《大話西遊2》的運營資料還高於《夢幻西遊》，而今《夢幻西遊》的最高同時線上人數早已經突破60萬，《大話西遊2》的最高同時線上人數才44萬。”

“春秋開山之作《十國春秋》非常成功，其後春秋軟體獨立研發的《舞林萌主》《求生之路》，每一款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春秋網路代理運營的《魔獸世界》，也極有可能是一款繼《熱血傳奇》《十國春秋》的現象級大作。春秋軟體對玩家需求的把握之準令人敬佩，春秋網路當年天價代理《魔獸世界》的雄心也令人歎服。”

“我非常佩服春秋在網路遊戲領域的眼光。”

“可是，風險畢竟是風險。網路遊戲的特色決定了，過往再成功，也不敢保證春秋的下一款作品還是精品。”

汪延隨即也說出自己的想法：“2005年第二季度營收，新浪總營收4610萬美元，淨利潤1000萬美元；網易總營收4624萬美元，淨利潤2693萬美元，幾乎是新浪的三倍。網易的高額利潤，全部來自於《大話西遊2》和《夢幻西遊》為代表的網路遊戲事業，所以張朝陽剛才說羨慕丁磊日進斗金。”

“誰都知道網路遊戲是暴利行業，可春秋網路卻與網易截然不同。春秋網路總營收11554萬美元，淨利潤卻僅有2657萬美元，少於網易的2693萬美元。之所以如此，首先是春秋網路的運營成本較高，譬如巨資研製全球超級計算機五百強級別的伺服器；其次是因為春秋分離了《十國春秋》和《求生之路》的版權，30%的銷售額左手轉右手送給了春秋軟體。”

“春秋網路是一頭現金奶牛，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

“春秋網路僅存的利潤，又被運作投資與網路遊戲業務毫不相干的四維空間專案和智慧化工廠專案。盛大待網路遊戲業務吝嗇，春秋待網路遊戲業務更吝嗇，魏東生根本不願意專注發展網路遊戲，我又怎敢看好他？”

馬化騰不看好網路遊戲的可持續發展，丁磊覺得網路遊戲是無法預測的高風險行業，汪延則批評魏東生不夠專注。如此這麼一說，春秋網路似乎真的毫無希望可言。張維迎望向沒有搶答的張朝陽：“張朝陽呢？”

張朝陽卻收斂起鋒芒，沒有參與對春秋網路的批判：“我想說的，大家都已經說了。”

張維迎略過馬雲：“東道主比較客氣，咱就不問了。”

張維迎最後才面向漩渦中心點，詢問魏東生：“大家異口同聲看衰春秋網路，是否出乎你的意料？”

魏東生神情非常平靜：“沒有。”

張維迎驚訝：“咦？”

如果以市值論英雄，春秋網路是無可置疑的領頭羊。在納斯達克上市的華國企業，市值屬春秋網路最高，春秋網路的市值甚至一度超過其它企業之和。張維迎及在場觀眾都奇怪馬雲、馬化騰、丁磊、汪延、張朝陽等人一致看衰春秋網路，怎想漩渦中心的魏東生卻非常冷靜地坦然面對大家的質疑。

魏東生緩緩而言：“針對春秋網路的質疑聲，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步入九月以來，張教授剛才盛誇的近百億美元市值已經成為往事。因為智宇集團變現一些春秋網路的股份，以及汪延所說的大家質疑春秋網路不專注和利潤比例較低，自2005年第二季度業績報表公佈之後，春秋網路的股價震盪下滑，以9月8日收盤價計算，春秋網路的市值業已縮水到71億美元。短短不到一月時間，春秋網路的市值由94億美元蒸發到71億美元，足可證明春秋網路被資本市場集體看衰，不缺他們五人。”

魏東生前面說大家看衰春秋網路股價在意料之中，而後補充言辭卻表明他顯然並不認同。張維迎感覺到魏東生的情緒，追問說：“張朝陽覺得搜狐的股價被嚴重低估了，你是否覺得春秋網路的71億美元市值也被低估了？”

魏東生：“當然。”

張維迎：“你覺得春秋網路市值多少才算合理。”

魏東生：“我這裡不說具體數字。簡單說一句罷。未來三月時間，春秋網路的市值極有可能還會繼續下滑，乃至跌破60億美元。但是，所有決然拋售且不願再購入春秋網路股票的投資者，明年9月10日肯定都會後悔。”

張維迎：“你對春秋網路很有信心。”